“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沈丹遐停下了脚步,冷声问道。
那婢女是个乖顺的,见沈丹遐识破,吧唧一下,跪在了沈丹遐的面前,“姑娘,不是奴婢要哄骗你的,是大少爷让奴婢这么做的。”
沈丹遐蹙眉,沈柏宽想要做什么?不管他要做什么,沈丹遐都不准备如他所愿,转身打算原路返回,从旁边窜出一人来,拦着她一脸谄笑地道:“九妹妹,请留步。”
沈丹遐看着沈柏宽,眸光微冷,唇角紧抿。
“九妹妹,别生气,是有人要见你,我不得已才用这法子将你请过来的。”沈柏宽解释并开脱自己,“九妹妹,你跟我来。”
“不得已?”沈丹遐唇角上勾,男女大防,那是要命的事,即便她是穿越人士,对那些闲言碎语的抵抗力强于其他人,不会想不开拿根绳子吊死自己,但有些事能避免的还是该避免。上回赵诚之所为,已令沈丹遐愤怒不已,却因拿赵诚之没办法,不得不忍气吞声,今天沈柏宽撞上门来,沈丹遐炸毛了,“好个不得已,和外人勾结,诱骗自家堂妹,大哥哥,你这胳膊肘原是往外拐的。既是如此,我就帮帮你,莫失动手。”
沈柏宽还没回过神来,莫失已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就是响彻云霄的惨叫声,那个帮着沈柏宽把沈丹遐哄骗出来的婢女,已被吓得昏厥了过去。
莫失面不改色的,将沈柏宽的右手胳膊扭成向外拐了,沈柏宽痛得大冷的冬天,满头是汗,左手托着右手,看沈丹遐的眼神,充满了畏惧,他是真没想到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小堂妹,下手会这么狠,他以为最多也就是被打一耳光。
沈丹遐折断一根树技,拿树枝的一头点着沈柏宽的鼻子,用手指,她嫌脏,道:“沈柏宽,这只是给你一点教训,要再敢把主意打在我头上,小心你的狗命。我说到做到。”言罢,示意莫失帮他把手扭回来。
沈柏宽又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痛得他要怀疑人生,恨不能晕厥过去。
“我们走。”沈丹遐带着莫失莫忘迅速离开。
沈柏宽的手虽复位了,但那痛,已让他刻骨铭心,等沈丹遐身影从视线里消失,他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往客院去,丝毫没注意到,本已随沈丹遐离开的莫忘从一棵树后闪了出来,尾随在他身后,到了客院一间偏僻的房间外。
莫忘没有跟进去,躲在角落等着,一盏茶的功夫,沈柏宽出来了,和他一起走出来的人是安平亲王高鋆。莫忘暗骂了一声无耻,待他们离开后,方回去禀报沈丹遐。
沈丹遐一点都不意外,二十八星宿这个谜锁还是没有解开,别说高鋆着急,就是她都有些着急了。
午时初刻,沈穆轲和陶氏从宫里回来,一大家吃聚在一起吃饭,沈柏宽躲躲闪闪地瞥了眼沈丹遐,这个小堂妹长得美虽美,可是行事太凶残了,被王爷骂没用就没用吧,他是不敢打她的主意了,富贵荣华是好,可他也得有命享才行。这正是沈丹遐要的效果,一次就把人给整怕了,这样才没有后患。
往年大年初二,一家人去义仁伯府,初三,沈柏密陪袁清音回袁家,今年因沈丹迼出嫁了,而且这是她出嫁头一年回家拜年,商量过后,决定初二上午,沈丹迼回娘家,下午袁清音回娘家,初三去义仁伯府。
过年期间,走亲访友,吃吃喝喝,日子过得飞快,眨眼功夫就到了上元节。沈柏寓和严素馨已定亲,私下不能见面,弄得沈柏寓都要害相思病了,于是沈丹遐成了为他们搭建鹊桥的小喜鹊。
沈丹遐约严素馨出来观灯,约定的地点是宝福楼三楼包房,送沈丹遐过去的,自然是主动请缨的沈柏寓;知道要见心上人,沈柏寓刻意打扮了一番,穿着崭新的桔红色暗云纹锦袍,头戴青玉雕兰花冠;沈柏寓的相貌三分似母,五分肖父,本就是个容貌出众的少年郎,今日这一拾掇,更添风采。
到了宝福楼,伙计将兄妹俩迎进去,领到三楼包房,严素馨已然在里面等候。沈丹遐善解人意的,让两人自行去约会,她留在宝福楼看烟花。
“那我一会儿来接你。”沈柏寓笑道。
沈丹遐点点头,看着沈柏寓和严素馨带着随从离开,略坐了一会,就到了戌时正,走到窗边,推开窗,往外看。官府早就告知民众,今晚戌时正、亥时正、子时正将在护城河畔,燃放烟花。
没有灯光污染,夜空黑得纯粹,五颜六色的烟花骤然升空绽放,璀璨了整个天际,万紫千红,千姿百态,绚丽夺目。沈丹遐看烟花看得入了神,没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只到感觉到有一丝寒意,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转身,入目是徐朗幽深含情的眼睛,弯眉一笑,“朗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若是不来,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徐朗走到了她的身后,伸手环住她的腰肢,低头在她边又接着道:“我若是不来,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丹遐才不承认她约严素馨来宝福楼,其实是为了约他。
“我说我很想你。”徐朗柔声道。
沈丹遐向后靠在他的怀里,细声细气地道:“我也很想你。”
两人在楼上诉说一会相思之情,就下楼去湖边,到了卖河灯的摊子,沈丹遐眸光微转,撇撇嘴,仰面看着徐朗,道:“朗哥哥,怎么办?我没带银子在身上。”
徐朗解在荷包,抓过她的手,将荷包放在她的手中。沈丹遐满意地笑了,用他的银子买了一盏并蒂莲灯,“朗哥哥,写心愿吧。”
两人执笔各写了一张纸条,放进灯中,去湖边放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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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