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婶母,您这话说的可是严重了。”沈丹遐勉强笑道。
“我这话说得一点都不严重,那个是两条人命呀,你要是不信,我让人带你去看看那可怜的孩子,看看死不瞑目的齐氏,我葛家要不起这么狠毒的儿媳。”葛太太眼泪都流了出来,可见是十分伤心。
没来之前,沈丹遐和孙桢娘还心存侥幸,希望只是那个孩子没了,可现在一尸两命,事情可就更加难办了。
沈丹遐沉吟片刻,道:“葛大人,葛太太,我家姑奶奶犯下这种大错,该如何处置原该听从两位的意思,不管怎样处置都是正常,只是葛大人应该知道,我家六姑娘,承蒙皇恩,被指给了燕郡王做侧妃,不日就要进郡王府,这时候若是她的胞姐被休回娘家,对她的名声有碍,是以,我恳请葛大人看在两家的情分上,饶了我家姑奶奶这一次。”这话半是求情半是威慑,徐家现在也算是半个皇亲。
“不能饶,她害死了我的孙儿,我绝不会容许她再留在我们葛家。”葛太太气愤难平地道。
葛大人摸着胡子没说话。
“葛大人,我家姑奶奶平日是刁蛮了些,可应该不会做出谋害那个姨娘的事情,她上回回去还心心念念说希望齐氏能平安生下孩子,这样姑爷就有长子了。”沈丹遐撒了个小谎,半个月前徐缊是回过一趟娘家,不过姑嫂俩并没见面。
“葛大人,我们两家是结亲,不是结仇,您说对吧?”孙桢娘淡淡地问道。
葛大人屈指敲了敲椅子扶手,道:“两位贤侄媳说得不错,葛徐两家是结亲,不是结仇,没想过会出这种事,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好好解决。葛家可以不将徐氏休回娘家,但她毕竟犯了大错,若是就这么了结此事,对那屈死的母子太不公平了。”
“亲家老爷所言有理,那就让我家姑奶奶去城外的庙里清修吧。”沈丹遐立刻说出处置徐缊的法子。
“让我家姑奶奶在庙里修身养性,亦为那对母子念念往生咒,让她们早登极乐。”孙桢娘同样不想让徐缊这个麻烦回徐家去,马上附和道。
葛大人亦看出来两人对徐缊并没多少感情,来这一趟,估计也是碍于情面,笑道:“就如两位贤侄媳所言,明日我会让人将徐氏送去城郊的普济寺,我会让一个婆子和一个小丫头跟着一起去。”
“既然是清修,带两个人去会扰了姑奶奶的清静,还是让姑奶奶独自去寺里比较合适。”沈丹遐对徐缊的狠毒,感到害怕,非常希望徐缊在寺里被那些老尼姑狠狠地折腾一番。
葛大人笑了起来,道:“贤侄媳所言有理。”既然徐家人也想让徐缊吃苦头,他何乐而不为?
事情办妥,沈丹遐和孙桢娘回到徐家,将事情回禀徐老夫人;徐老夫人听罢,道:“你们辛苦了。”这事能办成这样,她觉得很不错了。
过了几日,彭昕悄悄的请了个大夫进府。她不想惊动任何人,可惜沈丹遐和孙桢娘都对她有了防备之心,对她盯得很紧,知道她请了大夫,沈丹遐怀疑地问道:“她该不会是有了?”
“五奶奶没有怀孕,她请大夫是因为她一直在掉头发。”莫弃道。
“是鬼剃头吗?”沈丹遐问道。
“好像不是鬼剃头,五奶奶连眉毛也在掉。”莫弃道。
“知道大夫怎么说吗?”沈丹遐蹙眉问道。
“大夫说自己医术不精,看不出五奶奶生的是什么病,让五奶奶另请高明。”莫弃道。
彭昕生的是什么病,沈丹遐并不关心,也没想过请郝大夫出手,将这事置之脑后。
与此同时,孙桢娘在房间里狂笑,“彭氏,这下谁才是丑八怪啊!你就要成为一个全身没毛的怪物了,哈哈哈哈。”
彭昕并不是生了什么怪病,而是孙桢娘让人在彭昕的吃食里掺了药粉,一种令人掉毛发的药粉。接下来几天,彭昕又请了六个大夫进来给她诊脉,可是仍然没有诊出她生了什么病,不过有一个大夫怀疑她是吃错了东西。
十月二十五日,徐家五个妯娌和徐蛜去圃院给徐老夫人请安,看到彭昕,沈丹遐吓了一跳,彭昕的头发掉得差不多了,脑袋上明显的戴着一个假髻,眉毛也掉光了,是画上去的。
头发可用假髻遮掩,眉毛可用眉笔画成,只是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假睫毛,彭昕没有睫毛的眼睛,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沈丹遐下意识地将目光避开了。
“沈氏,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彭昕尖声问道。
沈丹遐一脸茫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害你了?”她只是让人想法子把彭昕在朱雀街上的铺子给弄来,可没对彭昕动手。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不是心虚是什么?”彭昕鼓着眼睛问道。
“你又不是天仙美人,我做什么要看你,不看你就是心虚啊?那这天下人心虚的人多得去了,你出去走走,就你这样子,十个人见了你十个人不敢看,怕晚上做恶梦。”沈丹遐嘲讽地道。
秦氏和王氏忍俊不禁,噗哧一笑,孙桢娘冷声道:“五奶奶,你生病了就在房里歇着,不用过来请安,想来祖母也不会见怪的。”
“五奶奶,看在你生病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再敢这样没大没小,就休怪我动手赏你几耳光。”沈丹遐厌烦地横了她一眼。
这时徐老夫人进来了,六人起身给她行礼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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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颠倒,我现在晚上失眠,白天边扎针边睡觉,要怎么才能调整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