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上的愠色一闪而过,转身抽出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脖子和胸口。
“坐着别动。”她的声音很平静,却不容置疑。
接着,少女再次伸出双手,握住范熙的脚腕,把它们放进水中。
少女的手指在范熙的脚趾间游动。
“大小姐……你这样我要折寿的,要是让爸爸妈妈知道了……”
“我若不洗你,你就与我无分。这句话是在哪里的?”郁盼望问道。
“……若望福音13章8节。”范熙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谢谢你,大小姐。你至少拿个小板凳坐……”
“我家哪有那种东西。”
范熙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她身穿上下两件套的浅粉色睡衣,上身是长袖的,下身是到脚踝的长裤,没有穿袜子,婀娜的臀部坐在如纤纤玉笋般的足底上,如铅笔般黑亮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
“我爱你,郁盼望。”范熙表白道。
“我知道的呀。”少女感觉脸颊有些烫,下意识地回答道。
说起来……这句话,好像是和代女袁月苓学的。
非常不巧的是,半年前,当袁月苓这么回复周嵩的“我爱你”时,周嵩曾经和范熙抱怨过。
“标准答案难道不是‘我也爱你’或者‘我也是’吗?”范熙努力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像一个轻松的玩笑。
“我……我不好意思。”少女低下头。
范熙明智地决定不作深究。
“哥哥,你要知道,”郁盼望轻柔地说道:“招上门女婿是我父母的意思,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一段正常的家庭关系,像圣经当中描述的那样。你要做我的头,所以,我不喜欢你总是诚惶诚恐地喊我大小姐,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要姿态总跟楼上那两个保镖一样,你要记住,将来你会是我的丈夫,我会是你的妻子,妻子帮丈夫打水洗个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所以,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丈夫’,还是因为我是范熙?”
“这有什么区别吗?”郁盼望奇怪地问。
“……”范熙沉默了。
“小小羊,我也帮你洗脚。”紧接着,范熙提出。
郁盼望的脸上闪过一片绯红,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要……”
一想到要让他触碰自己的脚,少女觉得还是要做足够的心理建设:“我还不好意思。等结婚以后吧。”
“这也要等结婚以后?”
郁盼望用毛巾帮范熙擦干脚,端着塑料盆到浴室倒了,返回客厅说:“哥哥,陪我看电影。”
……
郁盼望非常喜欢看电影,几乎每天都要看一部电影,而范熙也习惯了陪她看各个时代、各个国家、各种类型的电影。
只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挑的电影不好看,少女有些心不在焉。
范熙拉着郁盼望的小手:“你的手很好看,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平时不怎么干活的。所以,你偶尔给我洗一次脚就够了,我不忍心把你的手弄皱。”
“德肋撒修女在硬度加尔哥答,给多少穷人洗过脚呢?”
“你的教名就叫德肋撒,是因为她吗?”
“不是,我的主保是大德肋撒,加尔默罗会的会祖。”
“噢……”范熙有点晕。
“你在公司的实习还顺利吗?”郁盼望把头靠着范熙的膝盖,躺了下来。
“还行吧,”范熙谨慎地回答道:“只是,你母亲的期许是让我将来管理整个集团,我觉得还是压力非常大,要学的东西特别多……”
“不要紧,慢慢来,你还有很多时间呢。”少女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