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石张嘴闭嘴,翕动着唇瓣说不出话了。
陆晚君像唠家常一样和她说这话,对她笑的平常,就是这样才让她害怕。
说话……陆晚君拖着长音一脸笑意。
王白石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身体用力抵着墙,恨不得把自己镶墙里。
门外,雀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两个男人伸腿靠墙吞云吐雾。
你这个……他抬了抬手指着他们此刻身处的地方道,“私人博物馆如今倒成了给你媳妇泄愤的地方了。”
顾夜爵抽了口烟,就着雀的话抬眸,视线一寸寸跳。
好几百平的地下室,装修的简简单单,地面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柱水晶玻璃拔地而起。
每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里面皆是挂放着戏服。
每一件戏服都是他母亲曾经穿过的。
红色锦绣,白色牡丹,黑黄龙凤,一件件被顾夜爵扫过,他神色淡淡。
男人收回视线时突兀的笑了一声:“我曾经以为地地下可以离她近一点,可是我一次都没有梦到过她。”
雀点点烟灰看他,须臾敛眸轻叹,“那是因为你搞反了,我干娘那样的人怎么会在地下?”
这话也让顾夜爵把脸偏向了雀,“怎么说?”
“不是应该在天上?”
天上……顾夜爵轻扯唇角,后脑勺枕着墙面缓缓回正,“她的一生对所有人都问心无愧,对所谓的艺术鞠躬尽卒。”
“就连你这个半路捡回来的野孩子,她都能无时无刻带在身边。”
雀白眼剜他,“你才野孩子。”
顾夜爵煞有其事的点头,很轻的动作,却是重重的打了雀的脸:“我难道不是?”
雀一噎,嗯嗯嗯的眨吧嘴,说不出怼他的话了。
确实,梦茹从生了顾夜爵就没怎么管过,她还颇为超前的准备了三十份生日礼物。
每年一个,可顾夜爵从没拆过。
他可怜么?
不尽然,他可能不算是最可怜的那个,因为顾夜明珠连礼物都没有。
“那你什么意思?”雀脸色不太好,丢了烟落在脚下抬脚踩灭:“你是觉得干娘应该下地狱?你又想梦到她,你不觉得你心里有问题?”
顾夜爵不屑呲声,“看来你不是很了解你干娘……天天跟在她身边有什么用?”
雀笑:“你嫉妒我。”
顾夜爵也笑:“我嫉妒你什么?”
“嫉妒你成天围在我妈身边吊嗓子?”
“嫉妒你成天把脸化成猴屁股?”
呵……
好看的脸,二十六岁的男人笑出了看透一生的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