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人们惊慌失措,有偷偷埋怨李家不该输了比赛的,有埋怨把大门堵死的。
柳氏抱着两个孩子很无助的说,“怎么办?难道咱们要死在这儿吗?”
薛雯歪着头问,“娘,你感觉到热了没有?”
柳氏一怔,摇摇头说,“没感觉。”
“我也没瞧见外面有火光。”
李冉插了一句嘴。
虽然是孩子气的话,可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个理儿。
按道理说,既然纵火,那毕竟是有热浪的,但是没有人感觉到热,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楼上的人们渐渐镇定下来,只是那滚滚的浓烟不断的从门缝里往里灌,呛得人很难受。
“娘,您得把手帕子弄湿捂住口鼻,咳咳咳……”
薛雯说完,就去找水打湿手帕子。
她先把湿手帕子拿给老太太说,“您别担心,这次的事情肯定跟李家没关系,大约是有人趁机做乱。”
老太太拉着薛雯的手问,“丫头,你真的不怕?”
“怕也没用啊,县尊夫人还在呢,县尊大人肯定比我们更怕。”
薛雯说完挣开手,又去给自己找手帕。
李冉走到老太太身边说,“只熏烟不纵火,大约是想把我们都逼出去,外面肯定有陷阱,不知道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老太太严肃的点点头,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口鼻吩咐说。
“你可千万别出去,就跟在我身边,派去求援的人很快就会来,只要咱们不出去,就不会有事儿。”
阁楼里的烟越来越浓,有受不了的,打开窗子透气,却看到几个赌徒竖了梯子往楼上爬。
这要是再说不是故意安排的,绝对没一个人信。
谁来看龙舟赛还带着梯子的。
“不能让他们上来,楼里可全都是女眷!”
薛崇德大吼一声冲过去,把一个梯子推倒。
梯子上的赌徒没想到有人会去推梯子,没抓牢实,惨叫着摔到地上。
下面一阵混乱之后,这个赌徒被人抬走了。
这时候,薛崇德在赌徒中间看到了薛崇礼的身影。
他的手暗暗攥起了拳头,心中怨恨,这混蛋,怎么能掺和这样的事情,他想毁了薛家吗?
苦熬了一盏茶的功夫,县令终于带着一队官兵赶来了。
这次那些人是真的把听涛阁给点着了。
熊熊的火焰从一楼蹿到三楼,有忍耐不住的人纷纷从窗口往下跳。
这时候,薛崇德突然听到有人在楼下大声喊,“这儿有梯子,快从梯子上下来。”
他伸出头一瞧,不是薛崇礼又是哪个。
好算计!
薛崇德不得不佩服薛崇礼的时机把握的真好。
在大家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出面救人,李冉就算再怎么厌恶他,也不会对他做出过分的事情。
让薛崇礼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个从梯子上下来的不是李冉,而是县令夫人。
原来老太太藏了心眼儿,她担心有人故意围三阙一,不放心让李冉先下,把机会让给县令夫人。
说是,只有她才能把李家的冤屈跟县令大人说清楚,所以,她必须第一个下去。
县令夫人是小脚,本来从高高的梯子上往下爬就很胆怯,快要落地的时候精神一松没踩稳就跌下去了。
薛崇礼想接没敢接,结果县令夫人的手臂就摔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