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迷迷糊糊中觉得脑门被封印了,抬手一挥,还真是。
他猛然睁眼,黑暗中盯着手中握着的毛巾,眉头紧锁。空气里还浮着一丝淡淡的白酒味道,使劲一嗅,竟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起床开灯后才发现身上还完完整整地穿着衣服,瞬时,昨晚的记忆潮水般涌进。
江珩快步往外走,想去门廊处看看人走了没有,“啪”的一声按亮客厅的灯,就见沙发上鼓了一个小山丘。江珩脚步一顿,握着毛巾的手紧了紧,心里不自觉松了口气。
不然昨晚上不就白折腾了么。
江珩从小就肠胃娇弱,尤其吃不了辣,次次肠胃炎,次次发高烧,昨晚上为了留住她,也是下本钱了。
走至沙发旁蹲下,此刻看见她恬静的睡颜,江珩心中生出些许不耻。
“铃——”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江珩条件反射地按掉。陶慈睡梦中皱了皱眉,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面朝沙发里。
江珩伸手覆上她的脑袋,揉了揉,勾起唇角。
华城的秋冬,落不完的雨水,湿冷的气息裹挟着风,扫荡城市每个角落。
陶慈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在要醒不醒间游离,冬天的懒觉是真的好睡,能窝在被子里一整天最是舒服——等等?
她腾的一下坐起来,吓了旁边单人沙发上的江珩一跳,“你干嘛?诈尸啊?”
!!!一睁眼就看到一张男人的脸,她不是要诈尸,而是要炸裂:“几。。。几点了?”
此刻陶慈头上的马尾松松散散,碎发也炸毛似的到处乱飞,加上她一张睡眼惺忪的脸,看上去格外呆萌。
江珩抬手看了一眼表:“九点。”
“九点了?!”陶慈一边在被窝里翻找,一边喃喃自语,“我闹钟怎么没响?我手机呢?”
“这呢。”江珩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只手机递给她,“闹钟我给你关了。”
陶慈接过手机:“你把我手机揣兜里干嘛?你给我把闹钟关了干嘛?”
“我哪知道你设了几个闹钟,怕它一直响吵你睡觉。”江珩的单人沙发就在陶慈头对着这一边,他突然倾身向前,凑到陶慈面前,“打算趁我没起就溜走,你是学雷锋,还是学田螺姑娘呢?”
一张俊颜突然凑到眼前,陶慈呼吸一滞,他的睫毛好黑好长啊,眼珠像玻璃球一样清透,藏在下面的手拽紧了被子,她快速眨了眨眼掩饰心虚,“不是,我平常的闹钟就是这么早。”
江珩好信儿地看着她,“你在学校起这么早?”
“是啊,起来背单词,还有。。。”赶鸭子上架都赶到这种地步,那就不怪她打嘴炮了,“跑步。。。啥的。”
她眼带真诚,说得言之凿凿。
“这样啊。。。”江珩又凑近了一步,惊得陶慈条件反射往后躲,砰的一声砸在了沙发靠背上。
力气不大,只是动静大。
她惊觉自己有些失态,欲从沙发上下来,“我去下。。。”
话还没说完,江珩迅速伸出左手撑在了沙发背上,把她圈入其中。
他弓着身子,巨高临下地看她。
“那个那个那个。。。”陶慈脑子里飞速旋转,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你昨晚上是怎么帮我退烧的?”江珩直直地盯着她看。
陶慈不敢与他对视,昨晚握着他手的场面有些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