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晓掩着嘴笑:“景三哥,安大哥没告诉过你,他名下的土地都归我管吗?”
安煜泽早就让陈长风把地契交给她保管。只等开春收完最后一批罂粟后移交给她。不过现在看来,田里的罂粟肯定都被冻死。
下雪让她这几天哪里也去不了。她在屋里写计划书,安排开春后的种植计划。根据《农技大全》,对不同土壤和地理环境适合种植的经济作物做了详细的罗列。
“那只死狐狸玩我!”景睿暴跳如雷,“让我管后勤,却什么都没说清楚。”
宁晓晓嘴角抽了抽:“管后勤不就是拿银元购买所需品吗?保安团驻地刚批下来,应该没什么好交代的吧?”
景睿全身僵硬,他强扯出笑容遮掩尴尬的局面。他从到尾都想左了!
“福源洋货行没亏本简直是奇迹。”宁晓晓叹息。
景睿躲躲闪闪地说:“我只负责应酬,其余有专门的掌柜负责。”
原来如此,安大哥很懂得用人之道。
宁晓晓笑道:“协调好各方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后勤,牵扯到保安团卖人情、相互合作之类的事情。也只有三哥能处理得好。”
景三少的名头比安大少吃得开。安煜泽身上充斥着令人压抑的霸道感。对以前被他毒舌羞辱的往事,宁晓晓可是记忆犹新的。就连安家同龄人,敢和他开玩笑的也没几人。他让景睿管后勤,看来是知道不讨喜的个性。
景睿‘刷刷刷’点头,如释重负地说,“还是宁妹妹了解黑狐。交友不慎啊!那只死狐狸看到我询问老农种地,竟然在一旁笑着不提醒我。我要打电话去问骂他!”
“电话线没通。”宁晓晓提醒。
景睿朝保安团的人喊道:“工程兵们快吃,吃完了修通电话线。”他快速扒了几口饭,匆匆往外赶。
宁晓晓无语:“今天是年三十。”
瞅着被捆到一旁蹲着的两百来号人,宁晓晓发愁了。需要给他们提供年夜饭吗?
安煜泽知道景睿不会指挥部队,派了一位连长跟过来。连长问她借了上百位赵家村人,和余下的保安团士兵一起,压着舒家200多号人一路铲雪前往安阳镇。
宁家村占着地理优势,几小时后通往安阳镇的道路被清空。安伯父和干爹干娘从安阳镇派人传话,让她和安诗琪留在宁家村哪里也不要去。
随着传话人而来的,是安阳镇方向时不时响起的枪声。从乱世走来的宁伯和赵村长都很淡定,把余下的人分成两组轮流守卫宁家村。
宁晓晓和安诗琪,在黑子和外围严密的安保下,听着枪声兢兢战战入睡。
氛围诡异的年三十,似乎昭示着大周二十一年的多灾多难。
大周二十一年的大年初一,不好的消息一个又一个传来。还在源源不断飘落的雪花,没有替大周粉饰太平,反而把伤疤暴露出来。
受之前复辟闹剧的影响,粮价一直居高不下,引起底层的民众的怨声载道。连续下了四天暴雪后,不少民众亲眼看着亲人或冻死或饿死在家中,积压的不满彻底爆发了。
安阳镇外围着几千号流民,随着时间推移会越来越多。
电话线修通,和化坪县取得联系。安煜泽被大雪困在化坪县的驻地里无法出来。最糟糕的是,他的关节炎复发,携带的西药已经抑制不了病痛的折磨。
宁晓晓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