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手里看着小王浩,眼眶就红了,“媳妇……”
木寒强忍着泪水,“六儿,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我理解你。我会带着小浩浩回英国,我会好好带着他,直到他长大成人。六儿,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的,浩浩也会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王越将木寒和小王浩紧紧的搂住,旧旧不肯放开,木寒含着泪,一句话都不说,小王浩一脸的天真,伸手轻轻的擦拭着王越脸上的泪水。
“谢谢”王越转身,朝着背后的母子两人深深的鞠躬。
“木寒去了英国,带着我的孩子走的。你说,我到底是不是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底d的混蛋,老道,我究竟做的对还是错了?我突然发觉,这几十年来,我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也许下辈子,我也还不起。”
“六哥,你怪过吗?”
王越苦笑,“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想一枪打爆你的脑袋。要不是你,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可是,我下不去手,我不想再做恶人了,我这辈子作孽太多,我只希望,我身边的人,我认识的人,我的朋友,还活着的都还能活着好好的,提前走的,也希望他们不会太孤单,也许过不了几年,我也得下去陪着你们了。世事无常,谁又能预料。”
“六哥,你这后半辈子还能找到木寒这样的好女人,知足吧。不管你怪不怪我,我都会叫你离开忘忧谷的,我这辈子,现在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了“
“这两孩子,是她这辈子最后的牵挂,我会好好的看着他们长大成人的。这辈子,我欠她的。“
顾先东举起酒,一瓶接着一瓶,王越也不拦着,两个人对着喝,顾先东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王越已经有几分醉意,眼前的东西仿佛都在满天飞,两个老人,相识一笑,谁都知道,这笑里,究竟含着多少的心酸和苦涩。
两个人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顾先东奄奄一息,王越的脑子里一些熟悉的片段开始反反复复的出现,回忆汹涌袭来,无法抵挡,那些曾经枯骨铭心的东西,显得那么的无比珍贵。
“那年,沈琳和她准备上车的时候,你究竟对她说了什么?”“你真的想听吗?”
“我叫她趁早离开你,他这辈子,太多坎坷,太多的苦难。”
“你到现在还在骗我,你说你,临死还不肯跟我说出实话”
“六哥,我有骗过你吗?”
“你骗我的还少吗”
“所以这次不会了”
王越的心,再次被刺了一下,这句话多么的熟悉,他使劲摇摇头,再也不想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可是她不相信我,那时候,或许直到现在,将来,她爱的也只是你”
“上车之前她笑了,为什么”
“呵呵。她说我是夕郁的人;她说我是来拆散你们的。这孩子,真是太天真。沈琳也一样。”
王越瑶瑶头,“我不相信,我绝对不信。到死,你都不肯跟我说一句实话。”
“我说了,事实就是这样。你信或者不信,那就是事实,没法改变。我知道,你这辈子,命中注定会有一个劫数,我问她,如果有一天,你有危险了,她会不会用她的下半生,或者她的生命来换取你的生命,她笑了笑,紧接着就答应了,我不想知道她是不是将我说的话当成戏言,根本没放在心上,她这辈子,太苦了,太苦,诶,这就是命啊……”
“你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你在春蚕那么多年,其中的内幕,应该知道不少。那个帝,究竟是什么人?”
“六哥,过去了,都过去了。为什么还有再提起呢?他跟你没有关系了,没有利益的冲突,你身上背负着那么多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放得下”
“我放不下。我那几个哥哥,还有麻雀,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出什么事。王龙找暴君找了多少年了,也没有找到,那个帝,究竟有多大的能力,能将这个世界搅合地天翻地覆。”
“六哥,你又有多大的能力,不也是将整个城市搅合得天翻地覆?”
王越嘴角苦笑,“老道,你这是在嘲笑我”
顾先东也笑了笑,“六哥,其实帝,并没有那么神秘,他也只是个人。说白了,他也只是个人,仅此而已。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出现,但是六哥,即使他出现了,那又能如何?他吞不下殇胜那么大的一口大肉,暴君成不了气候了,麻雀还活着,还有残废,辉旭,林逸飞,你们都还活者,他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
“那么说,你知道,帝,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