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下面就是一大片花园。以前是没人打理的自由生长着一些扫帚梅之类的闲散状态,最近开始种植薰衣草。
园子边上来回走着一个男人操着大铁剪给刚载好的一片灌木修枝。
不知道殷斐打哪雇来的园艺师,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左右。
现在的浮华世道,能有年轻人这样沉得住气甘于平淡做个园艺师,真是太难得了。
胭脂没事时就爱站在这里看他修剪花花草草。
如果有一天自己有钱了,老了,也要买这样一块地,一个人种种花养养草。既然注定了孤独就孤独终老吧。
这也是种修炼。
视线里修剪花草的男子健壮的身影渐渐走远绕过了房角。
胭脂眼眸寂静。她也下楼想走到外面溜达溜达。
她已经过了刚被囚禁时激动挣扎的那段难受日子。
负责打扫和烧饭的魏阿姨非常热情。总是变着花样的给胭脂做吃的。
所以现在十几天下来,她的气色和皮肤都比刚来时好太多。头上的伤疤已经结痂,自己好了。
就是还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又剪短了,短的不能再短。因为受伤时候方便包扎。
所以就算自己不愿意现在还是殷变态当初要求的发型。
胭脂就是奇怪,殷斐这是什么意思?出钱出人的养着她,圈养。
好吃好喝一日三餐加睡前宵夜的伺候,这是图哪样?
第一,有可能他出国了。
第二,有可能他被婉柔绊住,有色心没色胆,哼哼这样最好。
第三——
想到第三种可能性,胭脂冷汗直冒。
以前她听说过,有的富豪专门找有姿色的女人养起来以备给自己巴结的有权势的人享用。
头皮发麻,自己这是待宰的羔羊啊。
魏阿姨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从厨房探出头,望着换了紫色雪纺连衣裙的曼妙女子。
“姑娘,是不是饿了,中午我多做几道女孩子爱吃的菜。”
胭脂的眉目里看不出高兴不高兴,笑笑,“谢谢魏阿姨,你自己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我没什么食欲。”
魏阿姨叹气,少爷千叮咛万嘱咐叫照顾好胭脂姑娘,看护好胭脂姑娘,让姑娘感受春天般的温暖。
可这姑娘就是整天郁郁寡欢的样子。不论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费了多少心思,她都没咧开嘴乐过。
少爷岁数也不大,体贴心细上倒是真有一套。什么都捡质地好的给这姑娘买,内衣都几千几千一件儿的派人送过来。这得有多宠啊这。
但是摊上一个周幽王时期的褒姒。除非你建一座烽火台。
胭脂拿了遮阳伞在门口换好软皮鞋,和魏阿姨轻轻打了声招呼。
转眼,长腿已经走进了上午的暑热里。
十点钟开始太阳要发威了。所以胭脂才特意拿了遮阳伞。
她就是想这样被伞遮盖着自己走走,孤独的走走。
她不想笑,没什么可笑的,尽管她能感觉到魏阿姨善意的调侃,讲笑话,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