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太阳收起炽热,躲进棉团般的云层里泻下温暖,香樟叶尽情舒展着,一簇簇的紫丁香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树下两只麻雀蹦蹦跳跳,相互追逐。
宇森背着电脑,提着大包小包从家乐福出来,坐上回家的公交车,路过幼儿园时正好碰到小朋友放学。宇森起身给小朋友和他奶奶让座,小朋友不肯坐坚持让奶奶坐。
“你要是不坐,就把座位还给叔叔。”
“不用,再有三站就到家了。”宇森解释道。
“奶奶腿疼,奶奶坐。”小朋友奶声奶气地坚持。
“好,奶奶坐,”小朋友奶奶拿着书包坐在座位上,“谢谢你了,小伙子。”低头对小朋友说,“还不赶紧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小朋友向宇森道谢,揭下书包上的星星贴纸,踮起脚尖贴在宇森背包的底部。
宇森推门进屋,阳台上精心侍养的栀子花开得灿烂,芬芳浓郁。宇森把东西放在餐桌上,瞧见桌下的垃圾桶干干净净,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往厨房探头,东西都放在原位,自己走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宇森深叹一口气,从袋子里掏出一杯酸奶,走到书房门口看到立夏正带着耳麦画画,桌上放着某师傅的泡面袋,调料包散落在键盘旁边。
宇森把酸奶放到立夏桌前,立夏立马摘下耳机,扭头看到是宇森,笑嘻嘻地往电脑前侧身,试图挡住泡面袋,掩盖啃泡面饼的罪证。
宇森沉着脸,捡起桌上的泡面袋与调料袋,用手把泡面饼屑扫到袋里,敲着酸奶说:“喝掉,不凉,常温的。”
立夏撕开酸牛奶盖,“我现在就吃,你看着我吃光,不生气好不好,笑一个。”
宇森无可奈何地叹气,笑着用泡面袋敲立夏头,“我去做饭。”宇森弯腰拿起地上的空保温壶,转身往厨房走去。
“比心,爱您!”立夏在后面朝宇森比心求原谅,瞥了一眼窗外如水洗般的天空,正感概夏天已到,白昼变长时,瞥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才发现是宇森早回来了。
立夏追到厨房,从后面抱住拆包装袋的宇森,“你是不是明天要出差?你提前回家,还买了巨多菜,一定是了。”
“嗯。”
“要去很久吗?”
“一个多月。”宇森回身搂住立夏,下巴搁在立夏头顶。
“去哪?”
“陕西法相寺(假想地名)。”
“我不想你走,可不可以换个人去?我们刚刚结束异地。”立夏收紧抱住宇森腰的手,圆圆的脑袋在宇森胸前蹭来蹭去,哽咽着说:“不走好不好?”
宇森手插在立夏头发里,轻轻地揉她脑袋,“对不起。”
立夏抬起头,宇森从她额头亲到耳朵,温暖湿润的唇瓣落下的每一个吻都是不舍。立夏双手搭在宇森肩上,踮起脚尖,含住宇森的下唇,用牙齿轻咬,缓缓松开,用舌尖滑过咬痕,鼻尖相抵,呼吸交缠,从左到右啮咬宇森上唇,右手从肩膀顺着背部一路游走,停在宇森腰部,中指画圈。
宇森抬起立夏,转身把她放在台子上,双手收紧,两人之间不留缝隙,浓朱衍丹唇,黄吻烂漫赤,两口相咽,一时相吮,茹其津液,缓啮其舌,微咬其唇,邀遣抱头,逼命拈耳,抚上拍下,吻东啮西。
许久之后,立夏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宇森两臂环住立夏的腰,往后微仰头,两人相视一笑,立夏前倾凑在宇森耳旁,呢喃道:“你明天才走,晚上还有很多时间。”
宇森把立夏从台子上抱下来,笑着说,“洗手,包饺子。”刚刚的吻还在脑内回转,余味悠长。
立夏洗手问:“包什么馅的?”
“猪肉大葱,胡萝卜羊肉,韭菜虾仁,洋葱牛肉,芹菜猪肉。”宇森拿出几个大盆,准备和馅。
“这么多吗”
“要够一个月的。”
“你不怕我天天吃饺子吃吐了?”
宇森拿出黄豆酱,在立夏面前晃了晃,表示自己早就想到了,“还要做炸酱。”
“嘻嘻,我家木头真好。”立夏湿着两只手,作势要抱宇森。
宇森单手捉住立夏手腕,用厨房用纸给她擦手,“面没和,馅没调,你出去玩,好了,我叫你。”
“不,我要在这陪着你。”立夏从购物袋里翻出盐方,准备撕开。
宇森夺过盐方,拿出一根鱼肠,“咸,吃鱼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