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冰,亦带来安宁,汤宋营地里,主帅帐篷内灯火明亮,幕歌、晚春及明惜惜三人,正在商讨军情。
明惜惜瞭眼地图,说道:“如果没有这座蓟马山,这仗打着更没意思。我现在也平安回来,干脆别打了,劳民伤财。”
晚春不禁摇摇头,笑道:“惜惜姑娘,此言差矣。如今就算我们退兵不打,汉拉也不会答应,其余各国更不会答应。晋绘、缅晋两国不出兵,诚然有他们为难的一面,更有坐收渔翁之利嫌疑及野心。惜惜姑娘失踪,给了大家一个很好借口,这仗,打下去势在必然。”
幕歌凝重道:“千越国趁机之乱,兵分两路攻打我国和汉拉国,根据今天收到的消息,千越国果真用蛊毒之术来对付我们,致使我方将士部分中蛊,受控与千越,反攻自己人,战况不容乐观。明将军找来的解蛊大师穷于应付,皆因千越国的蛊毒层出不穷花样百出,令人防不胜防。千越重伤我汤宋兵,这战役,无可避免。”
明惜惜一听下蛊毒之事,不禁讶然道:“那千越国的军队,竟然训练大批下蛊之人?”
幕歌道:“他们是有沂南族在相助,沂南族历来最擅长下蛊,素有蛊毒之父称谓。据说天下各种下蛊之法,皆由沂南族所创,要学他们的下蛊之法,必须娶其族女子为妻,且要一生忠于沂南族的信仰,不得弃妻离子,否则,当生不如死,受尽折磨直到断气。”
晚春道:“这点我也有耳闻,所以常人虽想学之,却不敢娶沂南女子为妻。”
幕歌道:“的确如此,沂南族信仰奇特,诡异,生活习俗不为外人所知,据说敢取沂南女子为妻的,迄今为止只有三人:苍山派的弟子陌上华,因执意娶沂南女子为妻,已被驱逐出师门。第二个是易容大师蒲月蘸;第三个是伯泽,此人据说是个孤儿,无人得知其身世来历。”
明惜惜心中一动,道:“蒲月蘸的易容术名闻天下,一生只收了一个弟子,但他十年前失踪不明至今,婆罗门的人改容易装混迹各地,蒲月蘸极可能是婆罗门的人。”
晚春道:“你刚才说他收了一个弟子,也可能是他弟子。”
明惜惜道:“不可能,蒲月蘸收的弟子,是沂南族人。沂南族跟外界,极少接触来往,这也是他们保持神秘的原因所在。所以,最大疑点是蒲月蘸。而且,蒲月蘸此人亦正亦邪,行踪飘忽不定,十有八九是被婆罗门收买去了。”
幕歌沉思道:“五妹,还记得沙漠中遇到的夜罗吗?”
明惜惜点头道:“记得,那么帅的美男,想不记住都难啦。”
“他哪里帅?”幕歌的语气酸酸地,虽然知道明惜惜是无心,但听着还是不舒服,自己不比那夜罗差吧。
“是很美啦,但是没你酷。”明惜惜笑呵呵地说道,“夜罗很神秘,而且他会幻术,不像是普通的巫师,他的身份,很值得怀疑。”
幕歌颔首道:“那日在沙漠一战,夜罗没有大开杀戒,似乎在顾虑什么。”
明惜惜撇嘴道:“他是瞧不起我,不还叫我找齐七琅玡再一起跟他开战吗?我奇怪呀,我就是找齐七琅玡,也没必要找他开战,无冤无仇的,你们说我为什么要找他开战?”
幕歌道:“夜罗,或许是婆罗门的人,他的幻术,和荒古里出现的,我感觉很相似。”
明惜惜想了一下,道:“表面看上去相似,还是不一样的,夜罗靠的天竺魔音,荒古之中,是坠入另一个空间。我有种感觉,就算我找齐七琅玡不去找夜罗,夜罗还会出现的。”
第二天,汉拉军营毫无动静。第三天,依然毫无动静。晚春不禁奇道:“是那天被惜惜姑娘吓得瘫痪了?”
幕歌微眯眼眸道:“未必,越是安静,我们越要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