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伯伯,我是小惜儿。”明惜惜走到乞丐老头面前轻声说道,同时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
这老乞丐正是吴非人,他昨天跑回去想了一天一夜,决定去帮忙,一大清早去找明惜惜,被告知下半夜就走了。
此时他左瞧右瞧眼前人,惊讶地说:“我说小惜儿,你怎么扮成这样?你香姨呢?”
明惜惜指指那边道:“在那呢。我们要吃阳春面,怪伯伯过来一起。”
卖面的老板一见是个老乞丐,本想吆喝撵人,但是要吃面的姑娘显然在发善心,就把溜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端上三碗热气腾腾飘着辣子酱香味的阳春面。
香芬芬瞟眼吴非人的乞丐装,不齿道:“我说死酒鬼,你就不能穿得正常一点?你这样很丢我和小惜儿的面。”
明惜惜唯恐二人又吵嘴,赶紧插话道:“香姨,没关系啦,出门在外,乔装打扮好办事,我们不也是改头换面吗?”
吴非人可高兴了,小丫头维护自己呢,他笑眯眯地看了看明惜惜,再投向香芬芬的眼神,好似在说我就一老乞丐,你奈我何。香芬芬狠狠地鄙视他一眼,死酒鬼,死性不改。
“小惜儿,怪伯伯单独走,跟你们保持距离,这样也有利我们。”快吃完的时候,吴非人放低声音说道。
明惜惜点头,掏出两锭银子给他:“好,怪伯伯,这些你拿着,我们保持在彼此的视线范围内。”
“好。”吴非人也不客气,收了银子,提高音量一脸感激道:“多谢姑娘和大姐善心,老天保佑你们好心有好报。”说完,朝两人鞠躬一拜,端着破饭碗一颠一颠地走了。
付了面钱,两人离开继续上路,香芬芬看着前面远远走的吴非人,不禁笑骂道:“死酒鬼,还挺会演戏的,他刚才怎么不给我们磕头?我差点就开口让他给我们磕头了。”
明惜惜笑道:“香姨,你和怪伯伯上辈子是不是一对冤家来的?一见面就看对方不顺眼儿。”
香芬芬瞪着那背影道:“谁跟他一对冤家?几十岁的人,都不知道注意形象,爱惜自己,他爹娘生养了他,看到这样子不被气死才怪。”
“好啦,香姨,怪伯伯又不跟我们走一块,也许怪伯伯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明惜惜亲密地挽着香芬芬,转移话题道,“香姨,说说你年轻那时候的丰功伟绩给我听听。”
“你不都听烂了吗?还说,我就变成自恋狂了。”
“说嘛说嘛,我还想再听。。。”
随着越来越靠近南边,四季分明的景致渐渐转为绿色,气候也逐渐温和起来,两人褪去冬衣,换上秋装,一身轻便,吴非人一路上与二人保持着适当距离,他换掉一身破烂棉袄和棉鞋,不知从哪找来一身补丁衣裳,一双露脚拇指的半旧布鞋,衣鞋倒也干净,脸和手依然显得脏脏地。
这日终于进入南北分界的城池中城,无心去逛大街领略当地民俗风情,师徒二人找客栈打尖,又急匆匆赶路。这一次,吴非人落在二人后面,看似不经意地掠向前方的一行四人,全部商旅装扮,驾着一辆马车,上面全是货物。
“小惜儿,我们被盯梢了,不知是什么人?”
“嗯,香姨,管他什么人呢,不要冒犯我们就好,若是冒犯了,嘿嘿,香姨的媚筋散合着我的毒,看他们怎么抵抗得了。”
两人状似母女,一路亲密交谈,时而发出悦耳笑声,像是丝毫不知被人跟踪,香芬芬刮刮爱徒的俏鼻,笑道:“小惜儿,你越来越有师父们的大腕风范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