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蘸?”幕歌和明惜惜有些讶然,名动天下的易容大师蒲月蘸,这假无空和尚的面皮,能隐瞒十多年而不被察觉,除了他,天下还能有谁,具有这样独一无二的精湛绝技?
只是,除了少林寺的无空和尚,经他易容了的,还有多少人?
觉心远呆呆地望着手中的面皮,似乎没听见蒲月蘸的说话,对他的出现视若空气。
明惜惜突然问道:“你也是假冒伪劣品吧?”
蒲月蘸微笑地瞧她一眼,疾然出手,击向地上的假无空和尚。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可怜的假无空和尚就这么去见了上帝。
觉心远这才惊愣地看向蒲月蘸,喃喃问道:“蒲大人,是你杀了无空?”
“不是我。无空被送来时,已经死了,我的工作就是给马拉易容,让他变成无空和尚。”蒲月蘸如实回答。
“谁杀了无空?”觉心远问。昔年时光在脑海历历在现,无空是他不可多得的朋友之一,是那种可以煮酒论英雄的朋友。无空的武功隐藏高深,一向为人低调,他不相信,谁会跑去杀了无空而利用他。
同时,他又感到极其可怕,十几年时间,他竟然察觉不到无空早已不是无空。
蒲月蘸道:“我不知道。无空,是我离开南溪族后第一个整面皮替人易容的尸体。”
他说得极其自然,没有半点不安内疚或惋惜。对他而言,无论用什么材质做易容,就跟大夫给病人下药或开刀一样,实属家常便饭。只有钱,才能带给他一点概念。
觉心远不禁悲痛落泪:“蒲大人,你明知道,为何一直不告诉我?”
蒲月蘸冷冷道:“我只负责手术和收钱,其他一概不理。”
觉心远不由悲怒:“你的眼里,就只有钱吗?无空是我多年朋友,你还曾得他相助过!蒲月蘸,你有没有良心?”
“良心比钱重要吗?帮过我的人多了去,难道你要我一辈子都去感恩戴德时刻挂着?”蒲月蘸冷血无情地说道,“这世上,我只认钱这一个朋友。别人的生死,与我无关。”
“你!蒲大人,我真是错看了你!”觉心远捧着那张面皮,突然仰天大笑!多么荒诞的人生,多么滑稽的会面,三天两头相见,他只见到一张属于朋友的面皮!
蒲月蘸无情地给他浇下一盆冷水:“觉心远,不要忘了,你我会在这里,最终是为了什么。别人若不死,怎能成就我们的梦想?”
觉心远一时哑然,找不出有力的话来反驳。
“臭石头,这个人玷污了大师两字。”明惜惜蹙眉说道。不仅如此,正如神识小可爱所提醒,此人的确携带有强大的神识,在他的身上,隐隐流动着肉眼看不到的,但凡修炼有浑厚内力的人都能感觉到的不寻常能量。
她突然怀疑,此人是否真的蒲月蘸?一个人再如何天赋异禀,穷其一生也不过成就一两项惊世绝艺。在人间,只有走进修真之道的人,通过长年累月的修行,才有可能经过逐级提高,从而有可能获得神识开启。
然而,正因为漫长的修炼是一项极其枯燥乏味令人痛苦的事情,很多人渴望修真,成为具备神识的世外异士,因坚持不住而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