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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续官居南卫军统军大将军之职,直接接受皇帝指令,并不隶属于任何一个朝廷机构,按理说是不必接受蔡洵此种责询的。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禀道:“韩擒虎身为一镇统军大将,前线战况瞬息万变,所以皇上授他圣旨,让他可以对剑南道内发生的任何事情,有便宜行事,临机处置之权,不必事事奏呈御前。”
“他与吐蕃议和不假,但并无直接证据显示他私下与吐蕃结盟,所以南卫军也只能上奏御前,躬请圣裁,至于私放吐蕃部落首领的事情,陛下也曾经就此事下旨询问过他,他的回奏是离间迷惑之计而已。凡此种种可能犯大忌讳的事情,不一而足。”
“韩擒虎绝对不是一个循规蹈矩之人,所做之事亦大多偏离人臣之本份,但他在剑南道任上,对吐蕃军队造成致命打击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大靖朝对吐蕃的巨大军事优势有很大一部分都归功于他,左仆射对此认可否?”
蔡洵点头表示认可。
李存续道:“是以陛下怜其才具,对于僭越之事,并无深究。但南卫军对他的监视却一直不曾松懈过,这数月以来,韩擒虎私人卫队虎贲军突然浮出水面,而且已经初具规模。南卫军在他军队中的眼线也有数人被他秘密处死。对于情花山庄与梅家庄的灭庄大案,南卫军暗中探查,得知韩擒虎起初是利用情花秘术制造绝情花,编练他的虎贲军,后来却不知为何,突然发难,灭了这两个山庄。直至方才左羽林军禀奏皇上,才知道原来是跟他与吐蕃结盟泄密一事有关。”
这时,太子杨延琛忽然离座向杨恒启奏道:“父皇,韩擒虎既然反意已露,还请父皇速速下旨,夺其兵权,否则以他手中的十数万大军,一旦时机成熟,与吐蕃内外勾结,同时起兵的话,西南危矣!”
“太子殿下,若贸然下旨褫夺他的兵权,只怕会加速韩擒虎起兵反叛!现在朝廷对此毫无准备,仓促之下,西南必乱,若乱兵出剑南道,祸害周围几个道府,则天下大乱,此事需慎之又慎!”郑阳王道。
杨延琛反驳道:“不然,韩擒虎反相已露,但其师出无名,一旦起兵,也会被天下视为乱臣贼子,不得人心。为今之计,便是要乘其根基未稳之时,快刀斩乱麻,逼其仓促起兵,朝廷可着山南西道、黔中道统军大将军领兵进逼戎州,泸州,合州一带,断其军需补给,并呈合围之势,防其叛兵出剑南道。而陇右道边兵,可大造声势进逼吐谷浑,迫使吐蕃分兵,不能完全与韩擒虎合兵一处。而京畿戍卫十二卫禁军,可抽调一半,出京畿道,跨嘉陵江,做为主战部队,直捣其老巢益州府。”
杨恒听罢,面露赞许之色。
蔡洵补充道:“山南西道、黔中道镇兵调动布防均需时日,可提前知会他们的统军大将军,让他们两道人马知道韩擒虎叛变之事,而且调兵之事都要隐秘进行,以防韩擒虎察觉。”
“每年开春,各路镇兵都有例行调防兼练兵的任务,这两道镇兵可借此名义大胆布防,倒没有什么滞碍之处,只是山南西道、黔中道统军大将军,已经许久未经战事了,恐战端一开,会被韩擒虎所乘。”郑阳王道。
杨恒微笑道:“无妨,朕已经告诉过他们了,守成既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不让韩擒虎出剑南道。就算他们的功劳。”
众皆讶然,均想不到杨恒已经提前做了平叛的准备。
蔡洵道:“皇上料敌于先,运筹帏幄,韩擒虎之乱无惧矣!”
杨恒道:“此番叫诸位卿家过来,韩擒虎之乱是一个原因,但其只是跳梁小丑而已,难撼我大靖朝根基,太子方才所说的对敌方略甚好,蔡洵,你叫兵部拟一个章程出来,就按延琛的意思,把韩擒虎困于剑南。京畿十二卫中,调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所部十五万人,命左右卫统军大将军窦建德任行军总管,三日内启程进击益州府。钱粮后勤之事,着户部马上准备。蔡洵,你亲自拟一道讨逆檄文,发至各州府,务必让天下人知道韩擒虎勾结外邦,残虐百姓,起兵造反之事。”
蔡洵跪下领旨。
杨恒又对着李存续道:“存续,你亲率南卫精锐,随禁军至前线,做好敌情刺探收集之事。若韩擒虎真的起兵了,他属下之人必有许多是被胁迫造反的,这些人注意分化拉拢,只要不是骨干之人,一律既往不咎。而对那些死心塌地造反之人,叫南卫军用残忍手段进行刺杀,务必起到震慑作用。”
李存续也跪下领旨。
杨恒连下两道旨意,均是针对韩擒虎之乱做的布置,面面俱到,策略得当,他说完后,顿了一顿,对着杨延琛道:“延琛,你觉得怎样处置三皇子杨裕兴为好?”
段千仇心想:“皇上难道想把越王杨裕兴也一块灭了?只是他为何要问太子呢?”
杨延琛迎着杨恒的眼光,坦然道:“三弟虽然与韩擒虎交往密切,但是否有参予到此次谋反之中,还有待查实,未有确实证据之前,他尚是清白之身。儿臣认为应遣南卫军严查此事,清者自清,如若无罅,自不会惹上蚊蝇!”
杨恒冷笑道:“越王自是要严查的。你这个做大哥的,对那些做弟弟的,也看得严一些了,莫要到头来把自己这个东宫太子也搭进去了!”
杨延琛见杨恒突然变脸,但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于是急忙跪下,连声道:“父皇息怒。儿臣只是心忧国事,若有差池,请父皇明示,儿臣一定改正。”
杨恒却不答他,只对着卢邦彦吩咐道:“卢邦彦,你等会率左羽林军,与太子一道,去越王府把杨裕兴阖府锁拿至天牢囚禁,不得有误。”
杨延琛与卢邦彦跪伏领旨。
这时,殿中众人皆有旨意了,唯有段千仇还未接到杨恒的任何指令。
他心中纳闷:“皇上难道只是要自己来这旁听的?”
这时,杨恒忽然冷笑着对段千仇道:“段千仇,你好大胆,你才做上这左羽林军的都尉几天啊,就敢欺瞒朕躬,还妄揣圣意!你可知罪?”
段千仇茫然跪下道:“微臣实不知罪出何处,请陛下明示!”
满殿讶然,众人都在心中暗想:“皇上今天是怎么啦?莫非这就是天威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