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有谁知道。”李暄收敛的声音里的寒意,低沉的声音带着迷人的磁性,那丫头脸一红,指着后面熬药的婆子道,“是她,是她交给我的一定是她做下的。”
“哎哟,翠缕,你可不要冤枉人啊,药渣子都在那里,小王爷要是怀疑老婆子只管派人去茶,我那份熬的就是大夫开下来的安胎药。”那老婆子大嗓门嚷嚷道。
翠缕脸上一慌,声音也变的尖厉起来,“分明是你换了药材,你还想推卸责任,谁知道你把那些药渣子藏到哪里去了,大厨房可全都是你的人。”
“哎哟,翠缕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切菜的于婆子不是你娘吗,我昨儿可看见你娘偷偷摸摸的出去,回来的时候怀里不知道抱了个什么东西。”那老婆子说到这里,嘲弄似的一笑,“你娘眼红欣姨娘跟什么似的,指不定就是你们母女嫉妒欣姨娘,所以才使了这一出阴毒的计谋。”
“你血口喷人,”翠缕握着的手指轻轻颤抖,脸上变的煞白一片。
“去把于婆子带过来。”李暄幽幽一笑,“去搜搜她的房间,再去查查她们母女平时跟什么人有来往。”
翠缕头脑一片空白,她的确让她娘出去买过药,但不是打胎药,而是她从侧妃娘娘那里偷来的一个养颜的方子,当初侧妃娘娘脸上的伤那么严重,就是靠着那个大夫给她开的那个方子才好的,翠缕自然是格外心动的,她要获得小王爷的宠爱,这张脸怎么不重要。
这事不是她做的,可她的余光对上李暄那双冷漠幽深的眸子时,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于婆子很快就来了,她的模样很憔悴,看样子是经过剧烈挣扎的样子,进来的时候规矩,低眉垂头的看样子有些认命。
一个小厮上来对着李暄耳语几句,很快就退了出去,李暄抬眸的时候,冷哼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不是你们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
地上还有一包黄纸包着的药材,李暄道,“药房的伙计说,你昨日在他们药店买的,可有错。”
于婆子脸色一下子就变的无比灰暗,定了定神,她还是强作镇定的样子说道,“小王爷,奴婢确是买了药材,但不是打胎的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是不敢做这样的事,这是有人陷害的啊。”
“哦,你说是有人陷害的,那把那伙计带过来,问问他是不是陷害你。”
于婆子如何敢让那药房的伙计过来,她清楚的知道这一次她载了,若不顺着小王爷的话交代,只怕等着她们母女的只有死亡。
她迅速的换了一个眼神,语气带有一丝惧意,“那药奴婢不敢说,小王爷饶了我们吧,这事跟我们母女无关啊。”说着她不要命的磕起头来,口里不住的说,“饶命,主子饶命。”
“怎么不敢说。”李暄拖长语调。
于婆子抬起头往左上方看一眼,脸上的惊恐怎么都掩饰不住,李暄的左边,郭昔露正在柔声劝慰着唐采欣,对这一幕好像没看见似的,唇边的绽放的那个笑容,看着格外迷人。
倒是个会演戏的,李暄暗道,口中也配合着问道,“你说的是哪位主子。”
于婆子不答话,肥胖的身子抖的极为厉害。
李暄又道,“我记得,你这个女儿可是在侧妃娘娘的院子里当差,你说她跑去伺候欣姨娘做什么。”
李暄这句话一说完,于婆子好像失去了浑身力气似的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小王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啊,是娘娘说的啊,奴婢若不按她的吩咐,奴婢母女也会没命的。”
郭昔露刚好听到这句话,手里的茶盏一下子摔在地上,“你胡说什么,我跟欣姨娘,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她的孩子。”
“侧妃娘娘,不是您说这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吗,这些日子真美人陪着王爷,您心里不甘心,便想使个法子让王爷厌弃她,你原是想设计世子妃的,只是世子妃身边看管的人严实,所以才让欣姨娘做这枚棋子的。”于婆子畏惧的看了郭昔露一眼,然后飞快的低下头,“这药也是你吩咐奴婢去药房买的,也是为世子妃准备的,只是今日你突然有了另一个好法子,落了欣姨娘的胎把她嫁祸到世子妃头上去,到时候大家都知道是世子妃做下的,这样一来,王爷会更相信你,而府里的掌家之权,你就可以牢牢的握在手心里了。”
“你胡说。”郭侧妃再也顾不上自己的仪容,冲上前对着于婆子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那一巴掌极重,手里的戒指划破了于婆子的脸颊,于婆子不甘心的露出一丝恨意,“娘娘,现在你还想让奴婢出来隐瞒吗,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真要奴婢全说出来吗。”
“我做了什么。”郭昔露面容变的扭曲起来,“都是你这个贱人污蔑我,王爷你可一定要替妾做主的啊。”郭昔露转过头对着定北王又是另一幅梨花带雨的模样。
定北王的心一直在郭昔露这边,也不觉的郭昔露做了什么,便道,“只凭这一面之词,未免有些太草率了。”
“哎哟,王爷,人家有人有证据,姐姐要想证明自己也要拿出证据来,不过我是不相信姐姐会做这样的事。”真儿娇滴滴的说道。
“听雨,你过来,帮我作证,我从来都没有吩咐她买过药。”郭昔露把身后的丫头拉上前来。
“娘娘,”听雨停顿了一下,看着胸有成足的李暄,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娘娘,她没有吩咐过。”
“这不是姐姐的贴身丫头,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真儿小声的嘟嚷,声音大小的刚好可以让一屋子人可以听见。
郭昔露杏核似的双眼蒙了一层水雾,身子也变的摇摇欲坠,“王爷,你难道也不肯相信妾吗。”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比起惹他厌的大儿子,他当然要保住郭昔露。
“呵呵,父王可真是对侧妃情深意重,”李暄嘲讽道,“不过侧妃做了这样的事情,父王还想保住她,恐怕是难了。”
“你想怎么样。”
“哼,父王,你何不听这个婆子说完,看看你心里宽容大度的侧妃是什么样子。”
被李暄凌厉的视线扫着,定北王更加不愿在这个逆子面前示弱。
“你说,露儿做了什么事情,你要这么诬陷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