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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瑶不知道薛翰是什么表情,但却奇怪他为何不回头,便往前走了两步,拍了拍薛翰的肩膀:“翰儿,过来看我怎么不进院门,喊你也不回头。”
薛翰收回了看柳淮絮的眼神,转而看向地面,清了清嗓子说道:“没…我是怕打扰了你和沈乾元。”
薛瑶和沈从今日被薛靖轮番问话,对婚事两人自然是愿意的,知道定下来之后两人也觉得有些急,但又觉得欣喜。
婚宴事宜,薛家和江祁梅从前日开始准备,广发请柬,喜服更是早就准备好的,她们两人也是因为要试喜服所以并未去前厅吃饭,这会儿刚刚试完,沈从的喜服还需要改一下,晚些送到沈从住的地方。
而且依照礼数沈从今日不能留在薛家,可薛瑶想到还未把沈从正是介绍给薛翰认识,便跟沈从商量着出门之前去见见薛翰,这会儿还没说完话,便就先看到了薛翰。
“说什么打扰?我正想把沈从介绍给你认识,往后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薛瑶微微用力拽了一下薛翰的胳膊,愣是一点都没拽动他,平时薛瑶的力气也没有薛翰大,但薛翰多半都会让着他,所以此刻薛瑶也察觉出他情绪不对,难得柔声的对他说道:“怎么,难不成姐姐要嫁人了,你便不想见姐姐了?”
“才不是呢!我…”薛翰红着眼眶转过头来,话说一半便见到了薛瑶怔住了,一时间也没继续说下去。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薛瑶抬手弹了他脑门一下,凶道:“快十七岁了,真没出息,姐姐明日还要你背着才能上轿,你这样能背的了吗?!”
“怎么不能?!”薛翰跟薛瑶呛惯了,她这么一说便下意识的反驳了过去,等说完才瞧见薛瑶笑眯眯的看着他,脸色瞬间涨红了,而后嘟嘟囔囔的说着:“都要嫁人了,你就不能稳重点。”
“嫁人怎么?嫁人也是你姐,该管你还得管你!”
解铃还须系铃人,薛瑶这一番话,让薛翰沉闷的情绪好了不少,甚至还不服气的瞪了一眼薛瑶,然后对沈从说道:“明日你便要跟我姐成婚了,该提前管教管教她了!”
沈从见两姐弟的样子,抿嘴笑道:“该管教的那个是我才对,我哪里敢管瑶儿…”
薛瑶一听,掐着腰对薛翰说道:“看到没,你别想着找帮手了,你和沈从都是被我管教的份!”
要说平时薛翰早就该呛回去了,但这会儿并没有,而是神色轻松的看了一眼沈从,对薛瑶说:“懒得跟你计较,我先回去了,明日还要早起…背你!”
……
薛靖在江之县的名号,周玉湖是必定会来的,齐四湖不愿意见她,所以早早的过来了一趟,跟予安两人约定好明日出发的时辰,便在婚宴开始之前先回去了。
果然婚宴时,周玉湖就找到了予安。
作为县令,江之县大大小小发生的事情也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她一早就知道齐四湖来了,还以为今日能见到她,便问起予安:“四湖呢?她没过来吗?”
“四湖姐和嫂子有事,两人早早来过一趟便回去了。”
周玉湖心中了然,清楚齐四湖是不想见她,又问道:“你们在江之县待到何时?可否…”
“明日,明日我们便走了。”
之后,周玉湖也未在提起过此事,只跟予安闲聊了两句店铺的事,便被几位商户缠住,予安得了空,便也带着柳淮絮回去休息了。
薛瑶沈从忙着洞房花烛夜,予安和柳淮絮连夜把行李给收拾妥当,第二日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后,与薛家人辞别,便赶往了涂州。
此去路途算不上远,快些两日便到。
顾虑柳淮絮的身子,一行人更是慢些,在第三日的晌午时分才赶到了涂州。
柳河带着她们先去了柳淮诚在涂州的宅子,又派人去给王府递了帖子。
可这一等却是一直等到傍晚都没见回音。
晚饭后,齐四湖响了两人的房门,问予安和柳淮絮有没有兴致逛逛着涂州城。
予安担忧柳淮絮的身子,怕柳淮絮劳累,齐四湖一听便说道:“有我在呢,怕什么?”说完她还往屋里看了一眼,见柳淮絮坐在床上,离的很远,便小声说道:“要不然,就我们两个去逛?不带媳妇了。”
予安一听这话,当即摇摇头:“不行,淮絮不能离开我。”
“到底是你媳妇不能离开你,还是你离不开你媳妇?”
“都是,我们都离不开对方。”
齐四湖本来只是想揶揄一下予安,没想到她这么认真,一时间也较起劲来:“我跟我媳妇也是,你等着,我这就去喊我媳妇,再来叫你,咱们一起逛!”
齐四湖说完就麻溜的走了,连一句话的机会都没给予安,无奈叹了口气,予安屋里把这事跟柳淮絮说了。
柳淮絮点点头,便开始换衣裳,一边换一边说:“涂州天暖,今年估摸着是用不到这些新的棉袄了,这会儿正好去给你买几件新的袍子。”
这些新棉袄是一入秋便缝制了的,都是买的上好的棉花,想留着今年冬天穿,所以这一路上也都带着来的,只是没想到涂州太暖,穿厚一些的袍子就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