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本督刚从漠北回来不两日,属实不知觉远法师抗疫有功。”
稍顿一下,他又委婉一笑。
“不过,大都督想必也明白。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即便觉远有功于社稷,也不能洗脱他窃取抗疫药材,意图不轨本座的罪过……”
窃取药材,意图不轨。
赵胤眯了眯眼,仔细琢磨一下这两个词。
“如此说来,厂督是一定要为觉远定罪不可了?”
白马扶舟轻笑,“证据确凿,觉远这老秃驴抵赖不了。”
赵胤冷笑。
白马扶舟也跟着笑,“怎么,瞧大都督的意思,是要力保这个老家伙?”
赵胤凉凉地盯着他道:“非保不可。”
“这是挑衅?”
“本座依律办差。”
“好一人依律——”白马扶舟咬紧牙槽,倏而又是一笑,“如此甚好。就看大都督的律法与本督的律法,哪一个管用了。”
他语气有些阴冷。
赵胤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峻的脸上半分起伏都没有。
“你和我说了都不做数。”
白马扶舟反唇相讥,“那何人的话能做数?”
赵胤:“当今圣上。”
白马扶舟一愣,却见赵胤将两只胳膊同慢条斯理地放在椅子扶手上,表情淡淡地看着他。
“为免厂督屈打成招,本座已派人去庆寿寺接觉远法师入京了。”
接?
白马扶舟轻轻哼笑。
“大都督说得可真是客气。”
哪里是接,分明就是派锦衣卫在东厂手里抢人!
……
赵胤还没有离开,消息就传过来了。
一个是锦衣卫,一个是东厂探子。
两个人都站在门口,大眼瞪着小眼,不知道谁先进去说话。
赵胤看一眼。
来的人是辛二,他皱眉。
“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