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我说过的,这是命中注定,只能怪你出身贫贱。”这时,司文已然掠至徐缺身前,他志在必得,挥起拳头,直呼徐缺面门。
“就这么结束了?可是,我不可以输啊。”
感受到那拳头带起的劲风,直扑自己脸上,徐缺心中无尽的不甘。
没人看见,他额头上那股黑气正在急剧翻涌,变得愈发阴郁,整个印堂乌云密布,仿佛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缕缕黑气缭绕,最终汇聚额头,龙象也再次显化,从乌云中冲出,却没了先前那种璀璨,仅仅一闪,龙象顷刻被黑气冲毁,消失无踪。
谁也没有见到徐缺额头的异象变化,但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徐缺突然恢复自由,在司文那一拳将要砸中他面门时,徐缺整个人突然一缩,坐倒在地,发顶与司文的拳头轻轻擦过。
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暗道这小家丁竟有这等反应力,居然躲过了那一拳。
唯有徐缺自己清楚,他身上的威压,在关键时候被体内一股莫名力量冲开,桎梏一破,又是突然间恢复自由,让他在那一刻失去身体的掌控,直接坐倒躲过一击,纯属运气。
而他走运,司文却是倒霉了。
“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司文那一拳来不及收回,重重砸在徐缺身后的陨石上,整块石头都被震得一晃,在场众人心里也被震了一把。
这块陨石至少上万斤重,而且坚硬无比,司文竟能将其砸得轻晃,可见那一拳的力量有多么可怕,几乎赶上浴血境一层了。
代价还是有的,司文整只手臂彻底被陨石的力量震麻了,拳头间流出鲜血,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他手臂袭遍浑身,这一刻,他的神情变得有些狰狞,不仅因为痛,也因为动怒了。
他本以为徐缺在武侯的威压下是不可能动弹的,想要一招结束这场闹剧,却没想到徐缺突然坐倒,造成他这种局面。任他脾性再好,也无法再维持先前的以礼相待,堂堂司家子嗣,竟连一个小家丁都这般难收拾,若是传至族中一些人耳中,定然影响他将来的地位与发展。
“该到此为止了。”
司文没再多想,咬牙低声怒喝,忍住右臂的疼痛,猛然转身,想迅速解决徐缺。
可变故再次发生,他回头那瞬间,一只拳头已然出现在眼前,紧贴着鼻梁,狠狠砸落。
“砰!”
司文来不及反应,只觉面部一阵剧痛与发麻,身子亦被打退了两步。
“让你们耍阴招。”
徐缺以牙还牙,寻到了机会就绝不会手软,一拳砸中后又趁胜追击,抬腿就朝其小腹踹去,一副市井小无赖打架的架势,毫无章法,只抓住一个“痛打落水狗”的要领,拳脚并用的打。
他找准了时机,又对着司文一记飞踹,毫不留手。
司文撞到身后陨石,后脑勺砰的一下重重磕在上面,更是头晕目眩,哪怕他体质再强,也经不过这一撞,整个人靠着陨石坐倒在地,这让徐缺一喜,打起来更方便了。
场外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这还是比武么?
之前下注玩乐甚至坐庄的人也傻眼了,原本赌的是这小家丁可以再逃多久,但现在形势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变成小家丁在痛揍司家少年,这赌·盘还怎么算?
有的人则一直关注比武,见此情况也倒吸一口冷气,骇然道:“嘶……这小家丁下手真狠,居然专挑脸打!”
“看来胜负有些难说了,照这样打下去,那司家少年缓不过气,很可能直接败北。”
“那也不一定,别看他打得狠,其实对那位从小淬炼身体的司家少爷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人群里一名男子这样说道。
然而此前看好司文的几名江湖人士,已然悄悄低头从人群里离开了,司家少爷淬炼过身体是没错,但谁会去淬炼脸啊,照徐缺这种无良打法,那司家少爷怎么可能承受得住?都已经鼻青脸肿了。
高座上,黑衣老者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想镇压徐缺,可徐缺现在打得正欢,若是突然被定住,满城围观的百姓会怎么想?
司家虽强,可也镇不住传言,甚至在座的某个别星院老头对司家没有好感,他一旦真出手了,恐怕不出三天,整个大周国都会知道司家的劣迹。
现在造成这种局面,该怪谁?
黑衣老者冷冷转过头,目光落在武侯身上,心中怒火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