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半,她才出现在公司,此刻已经换了身复古的西装外套,内搭了件深绿色的长裙,布料服帖,衬得身姿几分纤瘦柔美。
而在办公室没一会儿,公司副总就亲自找了过来。
蒿思端了两杯咖啡进来,很快便有眼色地退出去。
近一个小时的谈话里,主要提到的都是总部那边改变主意,不让她调任工作。
沈栀期低着脸蛋,指尖轻轻磨着咖啡的边缘,被热气烫到,也跟毫无痛楚一般。
副总把该转达的意思都说得差不多,临走时,顿了几许,劝她道:“你丈夫和家族的根基都在北城,留在这里,总比到外面闯荡要舒服。”
沈栀期表面情绪不显,心底已经把纪商鹤骂上一百遍了。
昨晚睡前她才刚提起,这男人手脚倒是快的很,立刻就封杀了她的后路。
那股气是压着的,沈栀期送走了副总后,关上办公室门,转身去拿手机打电话给诸恺,一接通,声音极凉,开门见山地说:“我给你加酬劳到五百万,限期三个月内,你挖地三尺,都得给我找一个和纪商鹤有过往关系的女人出来。”
诸恺那边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显得过于诡异了。
沈栀期心里有股不祥预感,正当她要挂断电话时,那边传来了过分熟悉的男人嗓音:“栀期。”
她狠狠闭上眼,不知什么时候后背已经有冷汗了。
纪商鹤的嗓音,昨晚还在她耳边低喘不已,如今冷漠至极地说:“你找来的私家侦探?”
“……”沈栀期无言以对,抿着淡色的唇。
纪商鹤说:“这蠢东西跟踪了我这么久,骗了你多少钱?”
电话那边,隐隐约约传来诸恺的动静,像是被封住了嘴巴,没办法正常说话。
纪商鹤面色寒冷地坐在地下车库里的椅子上,黑色衬衣纽扣解了半个,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结实冷白的手臂,似乎在漫不经心般擦拭着手指,对电话里不知声的沈栀期继续说:“是你请的人,那我便饶他一次。”
沈栀期眉心微跳,以她对这男人的了解,远不及这么好说话的。
果然,下一秒,纪商鹤的皮鞋踩在诸恺左腿上,口吻带着是不容置喙的强势:“废了他一条腿,当是教训。”
“纪商鹤!”
沈栀期忍不住出声了,情绪上下起伏着:“是我让诸恺跟踪你的,你别动他,我现在过来。”
倘若她执意装傻下去,诸恺怕是会被纪商鹤的一群人废了半条命。
沈栀期隐约是听家里提起过,早在纪棠没有被逼着嫁到宋家时,纪家被好几个豪门私下联合对付,公司的生意险些面临宣布破产,而纪商鹤上位后,他先是利用宋家的资源人脉,待重新站稳脚跟后,开始一个个收拾纪家的敌人。
那几个豪门,下场惨到往后数年,豪门没有人敢公然和纪商鹤为敌。
这个男人的手段,向来没有心软二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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