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接的,嗓音是清醒且平稳,说是在路上了。
沈栀期确实也听见那边有车的声音,没有多说,便挂了电话。
她静坐在驾驶座上,此刻时间显示是八点钟,街道外的行人开始变多,还有一排小学生路过,瞬间让单调的周一变得热闹起来。
沈栀期就这么看着窗外面,一个个人有说有笑的从她车前路过。
时间也在无声息的流淌而过,从一分钟到十分钟,最后半小时,直到还差十五分钟就九点了,沈栀期见纪商鹤未出现,眉头微微皱起。
又等了十五分钟,九点一到。
纪棠的短信发来了:“跟我大哥进民政局了吗?”
沈栀期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愤怒情绪是有的,但是对纪商鹤迟到这事,更多的竟然是意料之内,这男人不搞点意外出来,还真被纪棠说中了,都不像他作风了。
她低头,回了两个字:“迟到。”
纪棠这次改成语言发来:“打电话催催吧,别白等一天。”
不用她提醒,沈栀期也忍不住打电话过去。
这次纪商鹤没接通电话,手机自动挂断,使得她整个脸色都不太好。
沈栀期闭了闭眼,从包里倒出药片服下,深呼吸,尽可能去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不守信用的男人生气,她缓了几分钟,又继续拨打电话。
一两次都没接通,沈栀期坐在车内,从民政局开门等到了中午快要下班了。
她手机已经打了快上百个电话,脸色越发的发白。
八点就在路上了,快十二点还没赶到,哪怕是出车祸,手术也早做完了。
沈栀期此刻生气,启动车子离开民政局,在路上的时候,快断电的手机终于响起,侧眸望去,屏幕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没心情接听,但是这个号码打了又打。
沈栀期等第三个的时候才接,声音平静的吓人:“纪商鹤你不想离婚了是不是?让我白等很好玩吗?”
电话里沉默了下,传来的却是她父亲的嗓音:“期期啊,是爸爸。”
沈栀期猛地停下车,红唇轻启:“爸?”
“是这样的,爸爸上午去厂里看货,出了点事,实在没办法把纪商鹤叫来帮忙了,他胳臂被砸伤,刚做完手术,没办法过来了。”
沈父的嗓音有些无奈,却很清晰地传入沈栀期的耳朵里。
“是两只胳臂都伤了,那么大一块玻璃板从五层楼高的地方砸下来,要不是他护着爸爸,唉……爸爸这条老命都不够拿这里折腾,期期,他非要出院,说跟你约好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医生又不让,爸爸拦不住了。”
沈栀期沉默了许久,双唇轻动:“他还能握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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