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之前也就见过两面而已,而且每次都很窝火,第一次我们打了一架,第二次吵了一架,我压根就不知道他的名字。”夏小悠揉揉头发,同样没好气:“谁知道他是发什么神经?非要说和我结婚!”
“啊?什么叫第一次打了一架,第二次又吵了一架?”夏欢顿时来了干劲,兴致勃勃地追问:“小悠,你还会和人打架啊,真没看出来。”
于是,夏小悠便把在魅色以及汉义律师事务所遇到慕凌凯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最后,她愤然说道:“你看,就是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混球加色狼,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夏欢听得一惊一乍的,早就把自己心中的那点郁闷忘到了一边,学着吃饭前夏小悠打趣她的话轻轻笑道:“我看人家也不错嘛,至少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说不准你和这个慕凌凯真的有缘呢,那以后你就要变成高干,哦不对,是豪门儿媳了。”
“算了,你少笑话我了。”夏小悠忍不住给了她一个白眼,愁眉苦脸地说:“我现在心烦着呢,果儿的住院费都还不知道从哪儿弄……”
夏欢这时也想起了夏小悠今天过来他们家的正经事,便安慰她说:“小悠别急,还差多少?我等会儿就去找妈。”
夏小悠咬了咬嘴唇,低声地说:“这次欠医院六万……”
“没事没事,六万我家肯定有。”夏欢不想要她有太重的心理负担,故意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肩:“你别发愁了,我去跟妈说不会有问题的。”
“但愿吧。”夏小悠很感谢这位一直给予她无私鼓励和帮助的堂姐,也笑了笑,努力让自己想得乐观点。
两姐妹正在说笑,房门忽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两下,丁丽香在外面喊:“欢欢你们窝在屋里干嘛?出来吃水果。”
“我妈来了,正好,喊她进来说事。”夏欢对夏小悠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把她妈妈拉了进来。
“别闹我!”丁丽香正心情不好,不耐烦地挥开女儿的手:“我事情还多着呢,没功夫跟你们磨叽。”
“妈,果儿的病要花好多钱,小悠和小婶现在都急坏了。”夏欢又挽住了妈妈的臂膀,半是撒娇半是认真地说:“咱家的存款,先借一部分给小婶她们帮果儿交住院费吧。”
丁丽香一听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只恨不能把自己这个不长心的女儿揪住耳朵拧上几圈,当下就冷着脸说:“你听谁说的咱家有存款?你在说胡话吧!你爸就是一个拿死工资的老头子,我几年都没上班了,能有什么钱?”
呃,夏欢想了想,大大咧咧地说:“上次你和爸爸不是说给我存了一笔不算少的嫁妆么?反正我现在又不嫁人,就先给小悠她们救救急呗。”
“你这个死丫头!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成天胳膊肘想着往外拐!”丁丽香彻底火了,抽出手臂照着她的脑门狠狠地敲了一记,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含沙射影地骂道:“我和你爸好端端给你相中的男朋友都被人抢走了,你还有脸提嫁妆?!就你这笨样子,只怕真是难得嫁出去了!”
呃,夏欢没想到她妈妈说话会这么不客气,尴尬地看了看夏小悠,不服气地辩解道:“慕处长根本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也没和他来电,他喜欢小悠就喜欢小悠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吧。”
“你还跟人家不来电?人家慕处长能正眼看你一眼都不错了!”丁丽香更是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又骂:“没出息的东西!连到手的男人都看不住,帮人借钱倒是很上心!”
“妈!小悠是没办法了才找我们帮忙,你干嘛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夏欢受不了了,紧蹙着双眉打断了妈妈。
“做得出那种不三不四的事就不要怕别人说话难听!”丁丽香毫无所动,反而说得更为刻薄:“既然有本事去勾搭男人,那还愁哪里弄不到钱,何必找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伸手?”
“妈!”夏欢大喊一声,还想说话。
“欢姐,算了。”在一旁早已听得芒刺在身的夏小悠急忙阻止了她,苍白着脸摇了摇头:“你别和婶婶吵了,我不借钱了。”
“可是,果儿的住院费要六万块,你到哪儿去弄那么多钱去?”夏欢担忧地看着她。
夏小悠黯然沉默片刻,苦涩地说:“总会有办法的,反正我不会放弃给妹妹治疗……”
“是啊,现在都是大名鼎鼎的慕家三公子的未婚妻了,还会怕缺钱吗?”丁丽香冷然一笑,继续挖苦着说:“也就只有我们家欢欢死心眼,还在真心替你着急。其实,只要你跟慕处长稍微开下口,别说六万,就是六十万六百万也不成问题啊。”
夏小悠再也听不下去,努力克制着情绪说了句:“欢姐,今天谢谢你,我先走了。”
说完,她没有再看她们任何人一眼,匆匆拉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真巧,慕凌凯也恰好从阳台那个方向走过来,看到她便悠然勾起唇角一笑:“聊完了?走,一起回去。”
夏小悠本来就心情烦乱,听到他这样调侃意味十足的话语更是火大,当下就不客气地回了句:“你要走就走,谁要跟你一起?”
“小悠!怎么说话的?!”正在客厅恭敬等候慕凌凯过来的夏正海立马吼道,然后陪着笑脸说:“慕处长,烟抽好了?”
“是啊。”慕凌凯将手中一个将要燃尽的烟头优雅地丢进烟灰缸,好整以暇地看住夏小悠:“你想在这儿多玩会儿?也行,我今晚很闲,可以陪你。”
“呵呵,慕处长有空就太好了,要不我们搓会儿麻将吧?”夏正海抓住他的话头,在一边笑逐颜开地提议:“正好,我家里上月刚买了一张全新的电动桌,还没怎么用过。”
慕凌凯又看了一眼脸色已经绷得像一块黑铁板似的夏小悠,漫不经心地笑道:“我无所谓,就看小悠的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