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若非抚着匕首上的血迹一点一滴都收入手心,狭长的桃花眸看着鬼影得意的笑,每次鬼影杀了人都会这般得意的站在他面前,往日的他总会将小女孩抱在膝上,宠溺的揉着女孩的发,然而,不带温度的血迹染红了蒙若非的双眼,狠狠的甩了一巴掌,鬼影小小的身体飞起,撞上石柱,落在地上,红色的血慢慢的流出来。冷声命人将昏迷的鬼影关进训狮笼,笼内是饿狮,任由鬼影自生自灭。
偌大的门庭,蒙若非坐着高位,垂着脑袋,失魂落魄。
无声而至的昆仑踩进那摊血,话语有些嘲讽,“你一向心疼鬼影,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蒙若非悲痛道:“恃宠而骄我可以视而不见,我是担心她毁了我们的计划,若是舞衣死在暗流里,那我们多年的心血……主人,我不想再等了!”
昆仑微眯了双眼,沉声道:“欲速而不达。早晚的事,若做不到冷静,不如留在地宫。”
蒙若非低头道:“属下知错,可是舞衣若是死了,那我们的计划……”
昆仑道:“古今兴废,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区区一个舞衣改变不了什么。”
蒙若非收敛了情绪,知道自己急功近利,已经超出了地宫管辖,低首道:“属下知错。”
昆仑走了两步,踩着台阶,一手扣在宝座上,冷眸晦涩如深海。
“你们不及他。”
闻言,蒙若非微微一颤,满目的悲痛,勾唇微笑,“那是自然,主人纵横大宋江山数十载,见过主人真面目的不过五人,更何况……”
昆仑双手握拳,背在身后,身形伟岸也萧索。
蒙若非毫不畏惧昆仑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轻轻道:
“何况,他把你推下悬崖差点要了你的命,不是吗?”
昆仑低声回道:“你不及他。而他,杀不了我。”
昆仑有一种自信,毫无缘由的自信。蒙若非不懂,宋清是什么人昆仑比他更清楚,敢问世上有什么人是宋清不会杀的,可能只有冷冰艳,而冷冰艳仅仅也只是可能。人心或许不难懂,残忍的,善良的,狡诈的,单纯的,但凡是人心没有猜不到的,然而,没有人可以测到无心人的深浅,猜不到他的深浅,看不到他的底线。
哪怕他曾经是你最骄傲的玩物,一手训练出来的魔物,握不住他的脉搏都是枉然,断线的傀儡是致命的。而傀儡的主人总以为自己捏出来的东西是逃不出掌心,轻敌是致命伤。昆仑以为宋清的软肋是冷冰艳,如果是宋清有意为之呢?
蒙若非冷笑,遥望大殿之外,云里雾里,看不出所以。
斩风坡,陈记包子铺,秋娘子扶腰大骂。
三人出了萧家,就开始了逃亡,追杀的人马都是冲着冰情剑的,还有萧家大公子。
冷冰艳和秋娘子身上的伤并未痊愈,加上路途辛苦,夜宿山林,秋娘子已觉苦不堪言,还要应付那些发了疯想要抢夺冰情剑的人。
破庙中,围着篝火取暖,秋娘子忍不住叹息,“这剑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那些傻瓜这么疯狂。”
萧遥笑答:“也不尽然,我看他们说不定是对你有爱慕之情,才会紧追不舍。”
秋娘子“呸”了一声,与萧遥说笑。秋娘子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然而在三人再见陷入埋伏,而萧遥却利用身上的*自个逃跑。
斩风坡上的寒风止不住秋娘子的谩骂,冷透的心越发颤抖。
萧遥懒懒的坐着,招呼冷冰艳吃包子,冷冰艳依言坐下。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人!什么叫羞耻!你堂堂七尺男儿!那么人分明是冲你来的,我和舵主身上还有伤,你居然自己跑掉了!既然你能放倒抓你的人为什么不把所有人都放倒,老娘打了半天为的是什么!你还吃!”
秋娘子蓬头乱发的夺过萧遥手中的包子,狠狠的丢在地上踩上一脚。
到嘴边的包子突然没了,萧遥闭上嘴巴,缩了缩脖子,笑道:“姑娘纵横江湖那么多年,那些小货色不在话下,我只是,只是为了不给二位添累赘,所以才早早的备好茶水点心在这里等二位。陈记包子是很有名,皮薄肉香,您尝尝看。”
秋娘子骂够了方坐下来,接过萧遥递来的包子,苦笑自己的失态。
作者题外话:你付出的,他不曾珍惜,是草芥。我付出的,你不屑,也是草芥。
在这个城市里,感情这样的难得,然而就这样轻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