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付之一笑,挥手道:“你可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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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负手踱至窗前,停在舞衣身旁,舞衣的视线停在他的侧脸。
“二十年前,我有同样的机会,有更大的胜算,包括你所说的兵力财力也在我的谋划之中,只是仍是败了。”
舞衣问道:“败在何处?”
昆仑笑了一下,很浅的笑意,竟有着说不出的俊逸风
流,舞衣看着他挺直的鼻梁,宛如刀刻的面部线条,不由道:“你长得很好看。”
竟有股奇怪的熟悉感,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跳出来。
昆仑一愣,侧目看着舞衣,嘴角挂着不自知的笑,“曾经有个女人也这么说过。”
“哦?你爱的女人?”
昆仑摇头笑道:“你的想法和她一样可笑。她说她爱我,能为我去死。”
舞衣见他漠然,打了个寒颤,悠悠道:“她死了……”
昆仑默认,古井无波的眼神看着舞衣的哀伤。
“你不觉得,你的悲伤和怜悯都太廉价。”
舞衣叹气,看着他,“她也算死得其所,你这样的人能记得她已实属难得。”
昆仑冷笑,“不为自己而活的人,注定卑贱,死,也是活该。”
舞衣想不到反驳的话,只怕自己在昆仑眼中一样的卑贱,十指在袖中交缠,淡淡道:“你究竟是败在何处的?”
昆仑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目光yin沉下来,道:“不知道,当年不知道,过了二十年,我还是不知道。”
舞衣讶异,她无法想象昆仑会败,而且不知道败在何处,不敢再提,犹疑道:“喝茶吗?绿柳观音最是清心。”
昆仑和蔼的看着舞衣,微笑点头。舞衣不怕他,不恨他,暂时留在身边,与数十年的苦闷生活不同,昆仑顺从本心。
茶具是齐全的,茶叶也是最好的,舞衣神采飞扬,围着炉火如蝴蝶般轻舞。
昆仑好笑的看着她,添了根干柴,负手道:“年轻倒也不错。”
伤心的事转头就忘了,不隐藏悲伤欢喜,尽情尽兴,宋清年少时也是这番模样,只是他那时见不得,生生的毁了。
茶还未煮好,茶香已醉人,舞衣脸sechao红,眼波如水,笑道,“道法自然,若是负了这杯茶水才是大罪。”
昆仑点头道:“极是。”
茶水煮成,舞衣挽袖,亲手调制,二人坐而论道,万般纷扰皆抛至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