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张至深的病好得差不多,期间见南箓为他忙上忙下,对小二对大夫都出手那叫一个大方,白花花的银子随便给,张至深终觉自己小肚心肠,把人想得太坏。
直到他打开自己的钱袋……
“为何我一百两银子就剩下这一点!”他惊恐地拿着一粒花生仁大小的碎银,“老子的银子哪去了?”
南箓在旁悠闲喝着茶:“花掉了。”
“就算看病打赏,二十两银子足足看两个病人,你把老子的钱都弄哪儿去了!”
南箓道:“让我照顾你,是要付出昂贵代价的。”
“你……老子我谢谢你的照顾!”张至深怒吼。
“不必客气。”
“……”
张至深平了平气,瞧他一副悠闲模样,忍不住问:“你何时离开?”
“这屋子还不错,我要住段日子。”
“既然如此,我再找掌柜的要一间房去。”
“你可还有钱?”
张至深顿住,拿一双凤眼瞪他,伸手:“把钱还给老子!”
“那是我的钱,凭什么给你?”
“那是老子的钱!”
南箓便连正眼都不瞧他了:“不给。”
“你这是乘机敲诈!”
“是又如何?”
“小人行径!”
“你所得很对。”
“你……”张至深指着他,快要喷火了。
“算你狠!你不走老子走!”
他气冲冲摔门出去,一会儿又气冲冲进来,收拾东西再气冲冲出去,整个过程,一声不吭。
南箓依然悠闲喝着茶,静静瞧着,眼里的高深莫测无人觉察。
张至深屈居在三等客房,收拾一通后天色早已黑透,病中几日都不曾沐浴,如今终于可痛痛快快洗上一回,心情便也舒畅了,不由得哼了几个小曲儿,扭了扭腰肢,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从水中出来,随意披了件衣裳,还沉浸在戏中的桥段。
“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呀~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啊!”
张至深一声惊叫,撞倒了椅子,踩到了铜盆,忙往后退,慌慌张张抓起衣服遮住自己。
“你你你……怎生进来的?”
南箓好整以暇,暖黄的烛光将那张出尘好看的容颜照得无比清晰,一双深邃的眼正瞧着他,目光从慌张的脸到裸露的胸膛,再到下腹……目光慢慢深沉下去。
张至深被那目光瞧着,只觉浑身都在发热,奈何身边并无其它可遮挡之物,只将手中布料紧紧贴住身子,依然觉得自己被猥亵了。
“非礼勿视,你……你不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