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地看了张至深一眼,随即笑道:“你想加多少?”
“呃……二百两,就算你买不回原来的屋子,还能住很长时间客栈。”
“住客栈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那三百两?”
“也不行。”
“那你将屋子卖给我一千两吧。”
许夫人笑道:“张公子,你是真有钱没地方花,还是跟我玩笑,哪有买东西还一个劲将价钱往上抬的?”
张至深道:“夫人笑起来的时候很像一个人。”
“是你的心上人?”
“不是!”他一口就否认了,那个可恶的女人怎么会是心上人,于是他道,“很像我娘亲。”
“是么?”许夫人又轻轻笑着,眼角弯弯,也是浓密的睫毛,有些深邃的眼,“但我只需要一百两,多了一文少了一两都不要。”
“好。”
他将一张银票递到她手里,她将房子的地契给他,“我今天就走,张公子明天就可住进来。”
“这么快。”
“是,我在这里住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她眯着双目,抬头看含了花苞的几棵桃树,又恢复了初见时的落寞。
张至深离去几步,又回过来:“夫人,可否让我为你算上一卦?”
“哦。”许夫人仔细打量着他,“你也是月师?”
“是。”
她的目光又深了几分,眼底含了不明的意味:“那你就给我算上一卦,就算这一生,还会不会有人来此寻我。”
他取出自己的月镜放在地上,光滑的铜镜映出蔚蓝的天,含苞的桃树,还有一张妇人的容颜,她低下身摸着那面镜子:“蔷薇宫的月镜还是这个样子。”
“是的,夫人。”运起功力,默念心法,可怎样都无法从镜中看到所谓的宿命,他停下来,再次运功,依然什么也看不到。
张至深抬头,看见许夫人专注的神情,她摇头道:“你月术不怎么好。”
“你也是月师?”
“我曾经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前辈是……”
她抢过了话头:“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不提也罢。”
张至深收起东西,深深行了一礼:“能在此遇见前辈,晚辈张至深三生有幸。”
她问:“为什么要当月师?”
“因为喜欢……”
她接过了话:“喜欢窥破人心的秘密,得知未来的掌控感,带着神秘的力量,那种奇妙的能力让人迷恋,你说是不是?”她望着张至深,先前落寞的眼忽然变得无比犀利,似乎能将他完全看透,嘴角却含着一抹自嘲的笑。
张至深错愕地望着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