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子做什么,林孝瑜没有问,她看着母亲的脸,委屈生出的怒意直上眉头。
傍晚时分林世泽出门归来。林孝瑜一得到消息马上奔向父亲书房。
敲开门,见父亲桌上摆着一件鲜艳的小比甲,父亲正用不高兴的目光看着她,林孝瑜立马就流下泪来。
“父亲。”她跪坐在父亲对面。低头小声道:“父亲,若一个人好心做了错事,这件错事伤害了别人,那个人该怎么做?”
林世泽听说林孝瑜给林孝玨送衣服,正要责问她,此时见女儿乖巧柔顺。又话中有话,他怒气渐渐笑了,声音淡淡的道:“那要看她做的是什么事情,还要看对别人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
林孝瑜抬手将桌上的小比甲拿在手中给父亲看。
“其实这些料子是我的衣服。”她委屈的道:“昨日我将喜欢的衣服都拿出来,想着姐姐刚来这里,以前定没几套衣服,就把它们都打包给姐姐送去了。”看父亲面色不明,她忙解释道:“都是我很喜欢的衣服,料子贵重也都是大师傅剪裁的,平时都放在箱子里舍不得穿,父亲不是常常告诉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我都是拿我喜欢的衣服给姐姐。可是……”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可是姐姐好似不高兴了,她将衣服都裁了不说,还穿在狗身上。”
“难道她不该这么做?”林世泽面色冰冷:“我们林家人都是要骨气的,你姐姐不要你的接济这没什么错。”
林孝瑜听了父亲的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心道:“还好没听母亲的说那哑巴不是,父亲好似没有帮着她的迹象。”
她哭诉道:“父亲真是误会孩儿了,孩儿也是今天才想到姐姐可能是生气了,我送去的时候她挺高兴的,谁知她心里是不高兴的,若她当时告诉我,我当场就跟她道歉了,怎么会惹她不高兴呢?现在姐姐不高兴不说,还糟蹋了东西。”
她将比甲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外面还有那么多百姓吃不上饭,穿不暖,我们家却给狗穿衣服,这事要是传出去,恐父亲的名声会受到连累。”
女儿如此识大体,这是林世泽没想到。
他欣慰的笑了笑:“算了,你也别自责了,这件事你姐姐确实有点过分,我也没想到她是如此的睚眦必报。”
说到这是,林孝瑜能明显感觉父亲目光有些失神,她一想,父亲定是联想到了那哑巴的母亲了,听母亲说,那也是个极小气的主。
她目光有些躲闪。
林世泽接着道:“不过她自外面长大。读的书也少,父亲也给她定了亲事,她自呆在家中的时日不多,没事你就别去惹她了。”
到最后其实还是偏向那个哑巴的。
林孝瑜低眉顺目答应了。
林世泽突然有些自责。大女儿自周氏死后就不在身边,他把对女儿所以的希望都寄托在孝瑜身上,别人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他请先生教女儿琴棋书画,女儿一向端庄懂事。他也是一直把女儿捧在手心中,如今却因为刚来回来几天的大女儿而责怪小女儿。
他是不是有些过了?
林世泽心中一声叹息,找出一块端砚:“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块好砚台吗?这块是父亲在玉笔会上得的,皇上御赐的,你拿去吧。”
林孝瑜高高兴兴接过来:“谢谢父亲。”
林世泽更愧疚了。
“衣服没了就去告诉你娘,再做几套新的,今后这种事不是不可以做,要分人,有心人得了你的东西会感恩戴德,有些人则不会。你要分清楚,不要施欲加之恩。”
明明是哑巴不识抬举。
林孝瑜很受教的答应:“孩儿知道了。”
“退下吧,我还要忙政事。”
林孝瑜乖巧的从父亲房里走出来。
刚一出来她回头看看,四下里无人。
她忙叫上丫鬟:“去找娘亲。”
三个人就往东走,来到少施氏的院子里。
“娘。”
林孝瑜一进门先是叫了一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