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至此,秦梁也知晓谈歆用意,跟谈歆道:“一无所获也要去,至少得让宫里的人知道,娴妃案已经被我接手了。”
“我们走。”谈歆大步朝外走去。
谈欢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紧紧跟在谈歆身后,小声问她:“爹,娴妃案会给我们好多钱么?”
谈歆道:“这一次,你爹一钱也没要。”
“那我们不是亏大了!”一急,谈欢的声音就大了许多。
谈歆停住脚步,对谈欢一字一句道:“不是所有的冤案,你爹都要挣钱。”
“那……为什么娴妃案咱们不挣钱了?”谈欢仰起头问她:“这可是皇家的案子,我们可以狠狠要一笔的。”
谈歆道:“因为娴妃是一个很可怜的女子。”
“她有多可怜?”谈欢更是好奇,像爹这样爱财的人,竟然因为可怜就不钱了。
“可怜到极致。”谈歆说完,再度朝前走去。
两人的话被后面二人尽数听之,不约而同的叹了叹。
看着一蹦一跳的谈欢,秦梁低声道:“你即是早已发现事有蹊跷,为何这时才查?”
祁恒道:“只怪太晚认识谈歆。”
难道早些认识谈歆,娴妃案就能早些开始查么?秦梁视线又落在谈歆上:“谈歆与我最大的不同,在于非要得到一个结果,这结果一定是非黑即白。而宫里的事,谁又一定能争出个对错?”
“能逼走娴妃的人,一定是错的。”祁恒目光渐沉,神态严肃:“只要是错的,就该受到惩罚。”
能让娴妃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即便真的错了,其权势之大,岂是能轻易撼动?而祁恒羽翼还未丰满,朝中忠奸难辨,就连皇上都要谨慎而行……
“你不后悔?”秦梁问。
祁恒看了他一眼:“秦大人可是悔了?”
秦梁低低一笑:“在我这,只有做与不做,没有后不后悔。”
闻言,祁恒也是一笑,与他低声道:“查娴妃案,是我的意思,也是父皇的意思。”
“这么说,皇上是想借娴妃案来辨忠奸?”秦梁摸了摸下巴,思了片刻,忽然笑出声来:“皇上又不知谢震案,你不怕他对谢震吐露心声?”
祁恒道:“谢震知道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
如今娴妃案与假币案同时进行,依照皇上对谢震的信任,这娴妃案必定要让谢震过问,这样以来,谢震既要面对谈歆的审讯,又要过问娴妃案。秦梁笑着摇头:“太子殿下真是聪明,人一旦忙忙碌碌,总容易露出马脚。你到底偏心谈先生,不舍她费心费神。”
祁恒眯了眯眸:“你与谢震同朝为官一年载,可是发觉他有异样?”
听出祁恒语气不悦,秦梁求饶道:“下官错了……”
“我就是偏心谈歆,你奈我何?”祁恒更是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