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淳生,赶紧放开!”
宋月凉变脸厉喝,恍然想起,女人的手,被人打断过。
所谓打断,她也只是听说,那几年女人在狱中不肯见她,她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
现在再看,怕是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
脑子里飞快掠过几个片段,喝茶时女人左手执杯,吃饭时左手用筷,提东西时用的也是左手。
因为见面次数不多,加上女人表现得太自然,所以她竟然没有留意到,女人的右手几乎都是处于辅助姿势。
连被喝了两声,宋淳生也发现了李蔷异样,急忙放松力道,连被直呼名讳都顾不得,“阿蔷,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伤的是右手……”
他是真的不知道,否则他不会气急之下那么用力攥着她。
“你现在知道了,你快放手呀!”男人小腿处,小娃儿还在不停冲撞捶打,想把男人推开。
发现压根不管用后,七七竖起眉毛,一口用力咬在了男人腿上,“为什么要欺负我外婆,你抓疼她两次了!”
死死咬在男人腿上,娃儿还不忘控诉,声音听来含糊不清。
“嘶!松口!”宋淳生吃痛,曲腿就想把挂在腿上的娃儿甩开。
“七七!”李蔷跟宋月凉双双惊叫,扑了过去。
场面一时混乱至极。
“你们在干什么?”有男人低沉浑厚声音在附近响起。
宋淳生尚没回过神来,就被一道水柱兜脸浇下,浇了个透心凉。
等他凝目看清面前景象时,宋月凉跟李蔷及小娃儿三人早就退了开去,一滴水珠没沾,只有他一个人浑身湿透,昂贵西装不停往下滴着水,狼狈至极。官术网
在他对面,是穿着灰扑扑园丁服、蹬着水靴,手里拿着软水管的唐峥。
“你浇我?!”宋淳生咬牙,死死瞪着唐峥,一字一顿。
唐峥将水管放回凌霄花墙下,淡道,“水管漏水了。”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连宋月凉都不相信素来寡言沉稳的唐助,会说出这种搪塞傻子的托词。
放好水管后,高大男人回身,边取下手上工作时用的白手套,边道,“天气冷,宋先生还是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免得感冒着凉,顺便让脑子冷静冷静。”
七七三人在男人示意下进了缠枝铁门,等身后传来咆哮声时,她们已经进了山庄,铁门也关上了。
七七揉了下发酸的小下巴,先看向李蔷,“外婆,你的手还疼吗?”
李蔷顿了下,将右手衣袖往下扯了下,“不疼了。”
小娃儿对她的话似乎深信不疑,没再继续追问,但是那张小嘴却没有安静下来,“唐伯伯,水管真的漏水了吗?”
男人走在她们旁边,“嗯。”
“不对呀,我明明看到唐伯伯把我们拉开之后,水管的水才喷出来的,而且还是对着宋爷爷喷哦!”
“……”大人们齐齐沉默。
看着满脸好奇疑惑的女儿,宋月凉心里生出荒唐的担忧。
女儿以前是张白纸,性情天真纯良,但是他们这些大人却是色彩各不相同的画笔。
耳濡目染之下,女儿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回到东苑茶室,宋月凉暂时支开了女儿,跟李蔷独自相对时,二话不说拉开她右手衣袖。
“你干什么?!”李蔷一惊,立刻想把手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