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煮奶茶的牧民听到狗吠声,放下勺子就往外跑,看到几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妇女转身跑回帐篷,嘴里不停的吆喝。“阿爸,阿爸,我看到首长了,我看到首长了…”
李亦仪正准备反思是不是他变难看了,隐约听到从帐篷里传来的震惊,原来,他比他认为的还要受欢迎呢。
接过妇女递来的奶茶,李亦仪道声谢谢就放在一旁,抬头见老翁窘迫的脸,李亦仪忙解释,“我习惯喝白开水!”
主妇一听这话,忙去倒水。
看到手脚无措的父女,李亦仪总算知道事先打招呼的好处。
李亦仪端起自以为很是温和的表情,淡笑着说,“你们不要拘谨,我刚好路过这边,看到羊群就拐了过来,打扰到你们,实在不好意思。”
“首长,么事没事…”主妇此时更是不知所措,“首长,你喝茶!”
李亦仪看着正冒烟的开水,他真的喝不下去,便问,“你的丈夫和孩子呢?”
“孩子读书,丈夫放牧。”主妇说完就不再吭声,等李亦仪继续提问。
“这快到冬天了,每年的冬天都有补贴,这里能分多少?”随行的人员一听他这么问,心脏不自觉的缩一下,缩回去才反应过来,这边不归他们管辖。
主妇以为李亦仪是在关心他们,也不可能想到李亦仪问话后的意思,便把实话说了一遍,末了还感慨道,“以前冬天也有过补贴,但是那是在受灾的情况下,这几年,年年都有。”说着说着感动的都有点语无伦次。
听到耳边质朴的话语,李亦仪心里只有羞愧。由于他的失察,使得原本就不多的补贴款少了一半,牧民还对他感恩戴德,李大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惭愧。
走出帐篷,李亦仪制止了众人送行的动作,大步的走向远处的车子。
江耀看到他的身影,就骑着新朋友的马跑来了,在马停下的那一刻一步跳到李亦仪身边。这一跳看在李亦仪眼里是不当紧,却把他身后的众人吓个半死。
“小亦,他们是?”指着紧跟在李亦仪的众人,“你都干了什么?”怎么都快哭了。
“没事,咱们走吧。”李亦仪揽着江耀转身挥了挥手,随后就让司机开车。
看着连记者都被带的首长,牧民们真心的承认了李亦仪是他们的首长。
两人回到京城的同时,该牧区的领导就被查办了。
回到家都几天了,江耀才反应过来。“小亦,早些天你让我跟你一块出去,其实就是想让我去玩玩吧?”
“阿仔,我那是在工作。”放下手中的文件,李亦仪把他抱到怀里,“玏玏找了个女朋友,改天你去看看。”
“啊?”正在想李亦仪又胡说的人,一听这话忙问,“咱们认识吗?”
“我不认识,你看看就好,玏玏的婚事有二哥和陈莹操心,和小四不一样。”关系再近,始终差了一门。
“咱们真的老了。”想到快要读初中的八斤,江耀趴在李亦仪肩上,幽幽的道,“日子过的真快。”
“是啊,日子过的真快!”
一眨眼到了二零一四年的夏天,在这个夏天,二十六岁的李玏结婚了,娶得是他的同事,婚后夫妇二人都在国家科技园工作。
江耀便送与一套房子作为新婚贺礼,房子就在科技园附近。
虽然这几年房价都没有再往上涨过,但是,要在京城买一套两百多平米的房子,也是不便宜的。
夫夫两人送的这套房子,刚好送到了玏玏的心里,在以后李亦仪把“八系”交到八斤手里时,李家的这位长孙,双手赞同小弟弟当权。
由于四年来李大少勤勤恳恳的工作,在强权和仁政下,华夏渐渐和谐了起来。虽然还没达到路不拾遗的情况,虽然也有不和谐的因子,但是,世人都知,华夏的繁荣昌盛、迈向强国行列也只在朝夕之间。
一四年,京城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李亦仪和江耀应邀去了港城。这是自李亦仪登顶后,江耀第一次回来。
看到熟悉的地方,热情的市民们,拉着李亦仪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当年撞破两人关系的那位市长,此刻也在迎接的人群当中,再次看到那交握的双手,已经退下来多年的市长很是感叹自己当年的明智。
两人到了港城的第一站,不是到哪里访问,而是到江父和江母的墓前祭拜一番。
此时,市民才发现,墓碑上居然有李亦仪的名字,看到那都快被风霜打平的墓碑,再计较的人也不敢再质疑两人的感情。因为,事实再一次堵着了那些违心的嘴。
两人在港城待三天便回去了,登机的那一刻,送行的人群欢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