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字,能把人的脊梁骨压垮。
“你跟法官说去。”谭江靳拽开老头的手,递给秦肃一块手帕:“擦擦。”
他没有接,只是蹲下,用自己的手去擦鞋上的血,可是越擦越脏。
他重新站起来,背对所有人的眼睛,走进了十九栋。
谭江靳跟在他后面进去。
人群慢慢地散了,老夫妇没有立马离开,抱着已逝女儿的遗照,哭骂到天黑,等他们走后,裴双双才带着宋稚从地下停车库上去。
电梯门打开,宋稚见到了秦肃。
他连衣服都没有换:“你来干嘛?”
宋稚从电梯里出来:“来见你。”
西红柿的汁液干了,在他脸上凝成了丑陋的纹路。
“刚刚都看到了?”
“嗯。”
“都听到了?”
她格外平静:“嗯。”
暗黄色的鸡蛋液从他的衣领流到了裤子,偏偏他今天穿了白色的衬衫,显得他更脏,更狼狈。
“没什么想问的?”
比如连环杀人魔。
宋稚往前了两步,踮起脚,用袖子给他擦脸。
他只晃了一下神,立马抓住她的手,用力甩开:“骊城连环杀人案,回去查查这个。”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宋稚没站稳,退后了两步,后背撞在墙上。
“还有,”他不看她皱起的眉头,看她脏了的袖子,目光很冷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裴双双从电梯里冲出来:“秦肃!”
他仍看着宋稚的袖子,眼里的寒冰太厚了,叫人看不到冰下的波澜。
“你是她的经纪人,你应该教教她,什么是近墨者黑。”
他说完,转身开了门,进屋之后,咣的一声,把门关上。
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笔记本上重复播放宋稚在檀山被偷拍的视频,一遍又一遍。
声音太杂了,听不到,但他看懂了,她在喊秦肃。她是第一个,为他放声大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