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产已经到了王昌平的手里,王四海实在没胆子去明目张胆的要回来。
“这不关我的事。”
白长山冷冷的撂下这一句话,掉头就走。
他回到了宾馆,一池子的洋金鱼,并不同人性,自然而然也不能理解主人的悲痛,摇头摆尾的去到池子边上等着喂食。
葡萄苗已经攀上了架子,枝枝叶叶都是嫩绿的。
白长山在石桌前失魂落魄的坐了好一会儿,最终才进到屋子里,他摇了几圈电话,让占线员直把他接到了柳玉家中——“平哥儿,他在吗!”
柳玉听出了白长山语气不对劲,她回头看一眼王昌平,道:“他在呢,电话筒子我也递给他了,那您跟他说吧!”
王昌平接了过来:“白叔叔,您有什么事?”
电话听筒那一
头,白长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这些日子……咱们商量的事情,王四海通通知道了。”
王昌平两道浓秀的眉毛皱了起来:“那白叔叔,他是……”
白长山沉默了片刻道:“自然,心不甘情不愿,我与他已然闹翻,往后呀,我和他的交情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
从今往后他们两个,就算是割袍断义了。
郑老眼皮子底下也容不下这样的人。
但是,白长山喜欢王昌平,喜欢柳玉,王四海是王四海,所以,这两个小辈,还是他的小辈,需要关心和提携。
“嗯,王四海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深交,从前的我母亲,眼下的方月莲,再到您……只是我有一点想不通,他这个人向来视兄弟如手足,究竟是说了什么,才让您伤心到这一步?”
王昌平的声音平缓,似乎早已料到了王四海会发觉,可又带着一点不可置信,难道那老头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和白长山那可是货真价实几十年的交情啊。
“我的确是挺伤心的,平哥儿,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那也该应对应对。你爸爸看起来挺舍不得那笔遗产的,他……会不会……”
白
长山有一点说不下去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王四海就算再下作,想必也不会到这一步,毕竟王昌平是他的亲儿子,一条血脉的人。
“白叔叔,你想说的我都知道,王四海总归是个人,不至于对我下毒手,可我担心的是,他对您动手!”
世间有一物降一物的说法。
作为亲儿子,王昌平知道王四海怕他,也知道对方不会对他下死手,甚至想要遗产,也不过是小偷小摸的,没有明抢的意思。
可是万一王四海翻脸不认人,把账算在白长山的头上怎么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王四海的心眼子一向很小。
“你倒为我担心起来了,我和王四海共同在郑老手底下办事几十年,他有的我都有,用不着怕他的。倒是你们小两口,就安安心心的过日子,等到明年……我可就要做爷爷了。”
白长山在电话那头笑了笑,随后,他将电话挂了,心情很好一般,端起那碗鱼食,走到鱼池边上。
鱼食落进水,那些个金鱼就摇头摆尾的来抢食了。
“王四海,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咱们俩,都太知根知底了。”
他忽然对着一池子的金鱼,说出这样的句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