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花式多样,下摆多是荷叶边的裙摆,上身领口偏低,总会露出一抹锁骨处的肌肤。
这个时代颇为开放,就是酥胸半露的也不是没有。而江湖儿女,更是不拘小节。
云衾粉面含腮,只需一眼便知道的恼怒的成分居多。
大红玫瑰香紧袍袍袖上衣,下罩大红色烟纱散花裙,裙摆呈荷叶边,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
看上去颇有几分:黛眉开娇恒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同样是艳丽的红,却别样的惊艳。
“真美!”
沈墨由衷的赞叹。
落在云衾的耳里,却是赤裸裸的讽刺、戏弄。
云衾压抑着怒火,坚决不看沈墨一眼。
沈墨也不恼,只是伸手抚平云衾眉间的微微隆起的一丝褶皱,霸道地说:“日后在相公面前,不能蹙眉。”
云衾只当是沈墨的恶趣味,努力笑着说:“放心,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做到。”
沈墨自然是知道他心有不甘,然而,他也知道,温水煮青蛙,急不得一时。
他用手指轻轻勾起云衾的下巴,俯身落下一吻,一遍又一遍地品尝云衾的美。
在山林间,又是青天白日,云衾只以为沈墨又是在羞辱自己,即便被吻的很舒服,他对沈墨的好感度又下降了5,如今什么都没做,好感度已经变成了-25!
小白越是着急,沈墨越是淡定。
在云衾诧异的惊呼声中,沈墨已然将他拦腰抱起,运起轻功飞身上马。
马鞍上垫着一层柔软的虎裘,叠了两层,正巧垫在云衾的身下。
骏马上,一红一白,后方还驮着不大不小的包袱,以及一把长剑。
云衾的马术极好,这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羞耻的姿态坐在马上,心里说不出的五味陈杂。
二人身体紧紧相贴。
沈墨一手从云衾的腰后伸出拉着缰绳,另一手则是轻轻拍了拍马。
“红儿,走起!”
座下的马仿佛通晓沈墨的意思,踏着蹄儿,开始不紧不慢地奔跑。
云衾靠着身后健壮的身躯,眼中充满了迷茫。
沈墨将云衾搂在怀里,轻轻地问:“娘子为何总是喜欢穿一身红衣?”
云衾本懒得搭理沈墨,只是一想到如今的势态,不情不愿道:“因为嗜血,我喜欢热乎乎的鲜血,你不觉得这种眼颜色很美吗?”你的血肯定更美。
然而,实际上。云衾曾经最讨厌的就是红色,他认为红衣合该是女子才会喜爱的颜色。他身穿红衣只是要让自己时时刻刻都记得,那血流成河的仇。
后来他发现,穿着红衣还有一个好处,当他手染鲜血时,可以擦在衣衫上,如此他的手依旧白皙到不染纤尘。即便是自己流血,也不会让敌人发现。
“哦,是么?”沈墨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自顾自地说,“相公与娘子不同,相公喜欢白色,纯洁的像雪一样白。”白到能将一切污秽全部掩埋。
云衾心中嗤笑。
自诩正道的多的是喜欢白衣,白衣下却藏着一个污浊不堪的心。
真是肮脏!
道貌岸然!
马蹄跑了许久,周边依旧只是青山绿水,渺无人烟。
四周寂寥,唯有偶尔飞过的鸟鸣声与马蹄声作伴。
座上的二人从那句话之后,片刻没有出声。
云衾阖着眸子,看似入睡,实则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