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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决定（第2页）

马钦鑫：“不要着急，等会你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黄棠心感觉肚子开始痛起来，然后手脚，跟着脑袋，渐渐的全身都开始痛了起来。黄棠心明白是吃了马钦鑫给的药丸的缘故，于是看向马钦鑫，看马钦鑫好像也不轻松，看样子也是开始痛起来了。黄棠心忍着痛说到：“怎么回事，你给的是什么玩意，是不是过了期的伪劣产品。”

马钦鑫：“不要说话，接下来会更痛。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马钦鑫讲完话没过多久，黄棠心真的感觉比刚才更加的痛了，然后越来越痛，深入骨髓，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被疼痛唤醒了一般。好在他是信任马钦鑫的，肉体上虽然越来越痛，但是心思里却没什么后顾之忧，黄棠心也想知道马钦鑫究竟要玩出个什么幺蛾子。疼痛慢慢的深入，黄棠心已经放弃了任何思考，开始极力的和疼痛对峙着。不过没多久就败下阵来。简直就是痛不欲生，痛到深出，脑袋里突然出现一个念头，只要此刻疼痛能够停止下来，黄棠心愿意用所有一切去交换。此刻的疼痛仿佛覆盖了黄棠心关于留级的苦闷。而这个疼痛就像占领了高地一样，越来越放肆，让黄棠心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都说人会有种自我保护，疼痛到达一定范围后，人会晕过去，以此来保护自己。可是黄棠心的疼痛仿佛和人的保护系统达成了某种共识。疼痛越来越肆无忌惮，黄棠心也越来越难受。到最后疼痛彻底统治了黄棠心。此刻肉体精神仿佛只剩下了疼痛。于是黄棠心仿佛感觉不到了疼痛，好像人竟能适应这种疼痛的感觉，最后把这种尖锐的疼痛感变成人最普通的一种感觉。事实证明这个想法只是自我麻醉，或是心理暗示而已。疼痛再次袭来，黄棠心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了，要是此刻死去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黄棠心想不到自己竟会这么脆弱，人最脆弱以及最无能的证明，岂非就是只剩下死亡这张底牌了。

黄棠心当然还是没有用到这张底牌，疼痛戛然而止，就在疼痛停止的那一秒，黄棠心感觉那一刻竟是他人生迄今为至最为舒服的一秒了。说来也奇怪，本来只是疼痛消失了，并不是追寻到了某种愉悦的东西。但是黄棠心真就觉得疼痛消失那刻是他感觉最舒服的一秒。这是个什么道理呢？

疼痛消失，两人躺在床上享受着，到底是在享受什么呢？享受身体不疼了?可是不疼的时候多着呢。可是在没吃药之前偏偏就是享受不起来。时间过去好几分钟两人还是没说话，继续享受着。

黄棠心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这到底是什么药”

马钦鑫：“神药呀，比起后悔药和长生不老药也不遑多让。”

黄棠心：“是够神的，假如后悔吃下了长生不老药。估计就只能吃这药治了。”

马钦鑫没回话。黄棠心继续说道：“三个问题，一、这药叫什么名。二、你从哪里得到的这药。三、你为什么要吃这种药。”

马钦鑫：“药名叫‘最初’一个女人给我的，因为那个女人离开了。这就是我告诉你的另一个秘密。”

黄棠心：“你也真是够虐自己呀”

马钦鑫：“是吗？”

黄棠心：“当然了，你是不知道，那种疼痛仿佛把我送到了佛主面前，然后我对佛主说我简直就要无欲无求了，疼怎么还呀？疼又把我送到了上帝面前，我甚至把偷窥老王家女儿洗澡的事都忏悔了，可是疼痛怎么还在呀？最后我又到了安拉的面前。我问他这是在对我判决吗？什么时候算完呢。后来我看见我自己，我真想归于虚无。”

马钦鑫：“真是把你给疼到了。”

黄棠心：“真的吧我疼到了！可是什么样的女人，竟能给你这样一味药呢？”

马钦鑫：“这药对我的意义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狭隘，疼痛过后我会亲切平时最为不屑的平常生活，疼痛之后我会有新的灵感。欲望、无聊、烦躁、焦虑等等，只要亲切了平常生活就它们便都不存在了。当然这药还不止这样，我痛苦的时候，可以让痛苦和药带来的痛苦交流，还有就是比较玄的一点是，在那个剧烈的疼痛中会给我的思考带来另一种景象。痛苦其实比快乐更能才是动力。何况这样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呢！”

马钦鑫就这样对黄棠心解释到，其实在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在特定的痛苦中，他看见了那些无定的快乐。然后他要在无定的痛苦中看到特定的自己。当他从哪个女人手里接过这药的时候，他仿佛就已经吃过了这个药。”

而黄棠心是感受到那种痛苦的人，他明白马钦鑫心里想表达的当然不只是这个样子。他仿佛这一刻很懂马钦鑫，于是对马钦鑫说到：“你知道吗，你真是又老又孤独，但是并不神秘。”

马钦鑫也对黄棠心说到：“你就是胆小又叛逆，软弱又冲动，矛盾善良。所以你不壮观。”

黄棠心：“何必说到我本质上去呢，你知道本质问题是很难改的。我是来告别的，用你的好画祝我一路平安吧。明天我来取画。”

黄棠心走了，马钦鑫又开始画画了。黄棠心一走出屋，就确定了他辍学的打算。但是他没有潇洒的走，他跑去办理了各种离校手续，妥善的交接了在校的许多事物，还跟他的辅导员道了别。当然也跟尹樱郑当夏到了别，这次没有去吃饭，也没有去喝酒。黄棠心说“落魄回乡，还是回家再聚吧。”

一切搞定，黄棠心就真的辍学归去了。感觉刚刚才来，却是马上又走了。深夜的列车难免有些显得凄凉。没有过多的朋友去送他，连尹樱都没去，只有郑当夏和自己背包里的那张画。其实黄棠心在学校的朋友还是挺多的，只不过他不让他们送自己。也许他今后的日子里他会有很多时候，要去怀念他的大学。以及他的朋友。

郑当夏看着黄棠心走上火车，那个背影他感觉很熟悉，那种萧索的感觉他好像也很熟悉，曾经他想象过那个画面，却怎么也看不到。一滴眼泪流下来。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也去买了一张火车票，他今晚就要出发，他要去看叶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