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轮见她站在那里,微笑嫣然,光彩焕发,相形之下,周遭的一切都似乎黯然失色,心中不由微微一荡,走上前去,双手挽住了她的手。
莲真略显不自在,低声道:“有人跟着呢。”
冰轮道:“有花挡着呢。”目光直直的望着她,眉眼间充满暧昧:“你猜我现在想干什么?”一手已扣上她腰。
莲真又惊又羞,眼角只望着高贤的方向,心中砰砰作跳,挣扎着道:“冰轮,别。。。”
一语未了,却见冰轮脸上变了颜色,厉声道:“谁在那里?”
莲真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冰轮早已放开她,向左走了几步,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一簇花丛。
此时高贤等早已被惊动,上来快速围住冰轮和莲真两人,十几名内监在高贤眼神的授意下,正要上去展开搜索,只听“呼喇”一声轻响,花摇叶动,一名宫女战战兢兢的从里面出来,然后跪在地上,膝行上前,颤抖着声音道:“奴婢叩见太后,见过宸主子。”
冰轮负手而立:“抬起头来。”
那宫女缓缓抬起头来,一张粉粉团团的脸,颇有几分姿色,却是十分陌生。高贤喝道:“大胆奴婢,太后在此,你竟然不知回避,惊扰了凤驾,你有几个脑袋!”
“奴婢只是路过,并不知太后在此。”那宫女吓得不轻,连连磕头:“奴婢该死,求太后恕罪!”
冰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差?”
“回太后,奴婢贱名玲珑,在琼华宫当差。”
莲真跟冰轮相处日久,对她性子多少有几分了解,此时见她神色平静,语气轻缓,心中隐隐觉得不妙,于是求情道:“既是无心,太后便宽宏大量,饶她一次吧。”
冰轮眼睛盯着那宫女,似是没有听见她的话,莲真只得又重复道:“请太后看臣妾薄面。”生恐她不应允,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拉了一下她的衣角。
冰轮轻轻“嗯”了一声,总算转过身子:“我们走吧。”
在上苑赏玩了半日,晚上又在崇德宫同冰轮和小皇帝一起用过晚膳,又谈笑一会,冰轮才派人护送她回撷芳宫。
横波接到她,脸上笑开了花:“主子可算回来了,害奴婢悬了老半天的心。”
莲真抿嘴一笑:“我去陪侍太后,莫非你们还不放心么?”
“奴婢不敢,只是跟随主子这么久,未尝离开过这么久过,心里难免空空落落。”横波一边捧上茶来,一边打量着莲真,笑道:“不过,一见到主子,又知道主子心情好,我这心里啊,可比得了什么彩头都高兴。”
莲真笑而不语,将茶盏搁下,在梳妆台前坐下,横波忙上前替她卸钗环,莲真道:“今儿没有盛妆,我自己来就好了。”又笑问:“怎么不见宝贞?难道睡死过去了么?”
“哪儿啊,她知道主子去了太后那,乐得偷闲,兴冲冲的去拂云宫找怜絮去了,这会子怕也要回来了。”莲真和苏蕴本同住撷芳宫,封了太妃后没多久,苏蕴便搬去了邻近的拂云宫,宝贞与她的贴身丫鬟怜絮情同姐妹,虽不住一处,却是经常往来。
正说着,宝贞已掀帘而入,不满的道:“我才一会不在,姑姑就在主子面前编排我。”
莲真从镜中看她,见她脸色发白,似乎惊魂不定,不禁笑道:“怎么这样儿回来了?莫非跟怜絮做了什么坏事,被瑞主子责骂了不成?”
“不是,不是!”宝贞连连摇头,捂着胸口道:“瑞主子下午在研究琴艺,不许人吵扰,我跟怜絮趁便出去逛了一圈,谁知道半路碰到碧宵宫的公公,他跟我们说,宫里今日死了个宫女,让我们不要到处乱跑,吓得我和怜絮了不得,连忙回来了,这会子心还乱跳呢。”
“谁死了?”横波在宫里多年,见惯了生死,虽微觉惊讶,倒算平静:“怎么死的?是得什么病了吗?”
“是琼华宫的一个宫女,叫什么玲珑的,说是自杀的,年纪比我还小呢,也不知道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唉!”
莲真正要取下头上的玉钗,一听这话,心底突然泛起一丝寒意,那手便不由自主的僵在了半空中,口中下意识道:“你说。。。那宫女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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