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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贤怒哼了一声,见宋兵已经向自己冲了过来,举着缘殇剑,几下便将马下的兵士们通通砍翻在地上。那宋将见了,手握着一柄红缨枪,拍马直冲了上来。
小花见那宋将乃是潘美,也是暗暗心惊,却见耶律贤举剑一挡,已将他的长枪拨了开去。潘美见小花在耶律贤的怀里,忽然大叫道:“周小花,原来又是你!儿郎们,给我杀了这个妖孽,为皇上报仇!为弟兄们报仇!”
宋兵听了,举着刀枪又冲了上来,耶律贤在马上左挥右挡,将小花紧紧护在身下,不妨一个宋兵趁着他转身的空挡攻到马前,挥刀向小花的腿上砍去。耶律贤见了,大叫一声,飞身而起,一脚将那宋兵远远踢飞了出去。
潘美见了,已是举枪又刺了上来,耶律贤回身不及,见那长枪向小花刺了过来,用半边身子将小花护在身后,那一枪便正中他左肩,将他掼下了马来。小花见耶律贤替自己挡枪落马,哀嚎了一声“贤哥哥”,正要下马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只听前方马蹄声声,辽军主力急赶慢赶,终于是赶了上来。
潘美见十万辽军向自己直冲了过来,咬了咬牙,还要举枪再刺时,喜隐已经挡在了耶律贤的身前,奋起弯刀将他的长枪撞了出去。潘美见辽兵已是越奔越近,恶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掉转马头,对身后的宋兵高叫道:“宋兵听我号令,后撤十里扎营,明日再与辽人一决生死。”
宋人听了,虽然满心愤懑,见辽兵主力已到,也不敢恋战,跟在潘美身后后撤而去。奚地率领大军来到阵前,见小花正抱着一身鲜血的耶律贤痛哭,大叫一声“皇上”,滚倒在耶律贤脚边,也是嚎啕大哭起来。
休哥浑身是血的跑了上来,一把推开众人,探了探耶律贤的鼻息,大喝道:“哭什么哭,皇上还没死,左医郎,左医郎,快去把左医郎给我叫来,让他看看皇上怎么样了。”
辽兵们听了,赶紧去找随军的医官,却不想他们急行军,那医官却是远远地被落在了后面。休哥见了,赶紧命兵士去将他们接了来,自己与诸将紧紧守在了耶律贤的身旁。
休哥等了又等,见耶律贤口中的气息越来越弱,身上的袍甲已被鲜血浸透了,任是他久经沙场,见惯生死,也不由抱着头在一旁痛哭失声。小花见了,趴在耶律贤的身边大哭道:“贤哥哥,贤哥哥,都是小花不好,是小花害了你,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只要你不死,你让小花做什么也愿意,小花再也不敢让你伤心,再也不敢了。”
众人正在那里悲泣,左医郎已是被兵士们气喘吁吁地拉了上来,只见他伏在耶律贤身前仔细诊视了一下,方才高声叫道:“万幸!万幸!皇上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缘殇剑在这里,皇上还有救!”
十几万辽兵正在抱头痛哭,听说皇上还有救,不由举着胳膊大声欢呼起来。休哥见兵士们已经就地搭起一处营帐来,赶紧命人将耶律贤轻轻抬了进去。只见左医郎和随后赶到的十几个医官将耶律贤身上大大小小数百个伤口一一清理干净,又将那用缘殇剑熬成的金疮药厚厚敷在上面,一层层将他包扎成了一个粽子一般。
小花见众人忙碌了一夜,方才收拾妥当,一个人跌坐在耶律贤身旁,只是呆呆地看着,忽见一个兵士走上前来,对帐中的辽将们行了一礼,禀道:“将军,我们刚才已经清点过了,皇上的三万亲军和休哥将军的三万大军加起来折损过半,共有四万将士战死沙场。还有一万将士受了重伤,医官们忙不过来,死者恐怕会越来越多。”
奚地听了,蹦起来怒吼道:“好你个宋人,老子不把汴京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誓不为人。来人,随我去把宋兵们给活剥了,为皇上和战士们报仇。”
休哥哼了一声,胳膊一挥,将奚地拦下,怒道:“奚地,皇上重伤,你休得放肆。宋辽两军如今都是元气大伤,谁也拿谁没办法。大辽精锐尽在此地,你狂躁妄进,若反被宋人得手,大辽危矣!如今赵光义生死不明,宋人不敢来攻。辽兵先后撤五十里,等皇上好了再说。”
奚地见休哥发怒,低着头答应了一声。休哥见了,忙命人将耶律贤抬进了一辆马车里,自己连夜升帐,却是部署着十几万辽兵秩序井然后撤而去。
休哥见一切安排妥当,小花仍伏在地上痛哭,忙上前想将她扶进马车里,却见小花摇头泣道:“休哥将军,小花就不回去了。此次宋辽两国生灵涂炭,小花乃是罪魁祸首,没想到为了小花一个,竟是累了天下人。既然小花再也无法为隆哥哥报仇雪恨,便愿出家为尼,一生青灯诵佛,为这么多逝去的亡灵超度。请你跟皇上说一声,让他忘记小花吧。”
休哥听了,长长一叹,说道:“小花,你以为你为耶律隆出家了,就可以解脱了?宋人想着一统天下,辽国国力日强,两国迟早必有一场恶战,此次也不全是为了你。你明明知道皇上对你是宁死也不愿松手,你若真这样做,岂不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小花哀哀而哭,半句话也答不上来。休哥叹道:“小花,你莫要忘了刚才答应了皇上,你说只要他不死,便不会再让他心痛。现在他为你终于挺了过来,希望你也不要背弃自己的诺言。”
小花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半日才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