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之时。
一行二十多骑在石艾县县衙前停下。马上下来四五个人,直入县衙而去。这时县衙门口的几名衙役见之,正要手持着水火棍拦上去,但见了来人,连忙退下在一旁点头哈腰。
这四五人,直入县衙中堂。而中堂之上,那位殷县令,率军围剿七千寨的白衣书生,高坐于桌案之上,正持笔似在批改着公文。听闻有人来,殷县令抬起了头,本是紧绷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起身离椅。“三娘。”殷县令笑着言道。
李芷婉着仕女骑服,站在公堂之上,见对方笑迎,眉头微皱,不过仍是施礼言道开山兄。”
“请坐!”
殷开山县令坐回了椅子之上。一旁衙役上来搬了一张矮交椅给李芷婉。
李芷婉开门见山地言道开山兄,我此来是为了七千寨几名被押的山贼。”
殷开山将手一抬,言道此几名山贼,我已批了公文,不日处死。”
李芷婉变色言道开山兄,这一来一去,你公文尚未报知郡府,朝廷,却私下决断,这不合规矩。”
殷开山笑了笑,言道三娘,你有所不知,近来各地流寇作乱,流毒四方,朝廷下文,凡各地州县遇流寇,皆是可自行决断,不必报之。”
李芷婉双目一眯,言道但按照本朝刑律,这等山贼流民亦罪不至死,最多乃是徒刑。”
殷开山挥了挥手,笑道对于这类不服王化之山贼,当用重典,何况公文已下。”
“殷明府,这可是数条人命,岂可草率处置,若是明府执意,我当报之郡守。”
殷开山微微一挫,看了李芷婉一眼,当下沉默了一会,言道三娘,我这可是为你出气,这些山贼冒犯于你,难道不该杀之吗不跳字。
李芷婉摇了摇头,言道此事已了,实话言之,这伙山贼本已答应于我,准备接纳朝廷招安,但是阴阳差,却为殷明府,你率军围剿。”
“此事因我而起,而死了几十条人命,现在我只能尽力弥补,使我李家名声无碍。”
殷开山听后笑道区区山贼,杀了也就杀了,何劳三娘你亲自费口舌。你放心,我定然会将之斩草除根,不为李家留下丝毫后患。特别是那个抢你上山的小贼,我必然抓之,将他千刀万剐。”“开山兄!”李芷婉面色一沉,当然霍然站起言道,“你乃是我大兄的好友知交,故而我本想此事拜托你周旋一二,眼下看来是我来了。”
殷开山不动声色,当下背过身去。
“请恕我冒昧了。”李芷婉当下快步离去。
听着李芷婉的脚步远远而去,殷开山看着县衙内的璧照良久,终于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言道芷婉,你的性情还是一点没变,若是你能求我一句,千难万难之事,我都替你办了,又何况眼下区区此事。”
又沉默了许久,殷开山转过身来,将桌案上一叠公文拿起,喝道来人。”
“是,明府。”一名衙役上前。
殷开山当下拿起一叠墨画着人物头像,可以看出上面此人与李重九竟有几分相似,下面还明确说着他的身高,面貌特征。
“将此贼杀我旅率,队正,伙长三人,罪不容恕,我誓要将他,缉捕归案,明正典刑。此海捕发至太原,上党,河内、长平,还有雁门、马邑、定襄、楼烦等边郡也不要漏了,提防对方逃至塞北。”
“告示贴出去,就说遇上此人,生擒者,赏钱五十吊;杀之者吊,赏钱三十吊!去办吧!”
“是,明府。”当下衙役匆匆而下。
石艾县的客栈之中。
当李芷婉风尘仆仆地下马赶回时,剑雪迎了出来,焦急问道如何了?”
李芷婉摆了摆手,言道那殷开山一口拒绝,救人之事,恐怕难了。”
剑雪听了不由紧张,言道殷开山,不是大郎君的好友,这地却不卖我们李家面子,,是否让大郎君去信。”
李芷婉皱眉言道大兄在怀远镇,这去信一来一往,人头早就落地了。”
剑雪听了言道这该如何是好?”
随即李芷婉凝思想了一下,言道殷开山不过一介县令,如何亦不能强项,我这就写信给郡守,再奉上足够的钱帛打点上下,量殷开山亦不敢如何。”
注一:《唐国史补》所裁唐代酒名有:‘郢州之富水,乌程之若下,荣阳之土窟春、富平之石冻春、别南之娆春、河东之干和、葡萄,岭南之云溪、博罗,宜城之九酝,浔阳之泪水,京城之西市腔、暇蟆陵、郎官清、阿婆清,又青三勒浆类。酒,法出波斯,三勒者,谓摩勒,毗梨勒,诃梨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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