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八憋着一肚子火,狠狠地扫了朱昔时一眼,将手中的活血药酒,搁在了她床榻边,极其窝火地叮嘱了一句。
“这是活血舒筋的药酒,一天擦三次。若想继续闹腾,把自个变残废,请便!反正也碍不着我什么事情!”
说完,面色沉沉的赵小八,就气冲冲地迈开步子,朝朱昔时房外走。朱昔时呆呆地瞧着他离去的身影,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赵小八出门时,那重重地一声甩门,她才彻头彻脑地清醒过来。
奇怪!到底是谁是苦主,谁该发火?
心里暗自纠结了一阵,突然看见床榻边,赵小八临走时搁置的那瓶药酒,朱昔时心中的怒火,顿时间消褪了一大半。
此情此景,有点良心的,都知道他赵小八是一片好意,给自己送药来。她有必要闹得这般不可开交吗?
望着那还稀着缝的房门,朱昔时突然间有点哑然。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朱昔时如同往常般早起,准备张罗自己包子铺的生意。
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朱昔时也是一筹莫展。虽然昨晚敷了赵小八送来的药酒,可现在她这只胳膊,还是感觉没什么力气。不知道一会儿,还能不能和动面粉?
可是维持家计的生意,总不能不做了吧。朱昔时也只好硬着头皮,朝厨房快速的走去。
还差那么几步,就撞上了个活门神!朱昔时顿时踉跄的退后了几步,盯着早就恭候在厨房外的赵小八。
他倒是一副恣意,不咸不淡地问上一句。
“女强人,胳膊好些没?”
朱昔时有点不确信地揉揉眼,自己没发梦天啊!他赵小八怎么会杵在这里?按往常,这个时辰他还窝在被里睡大觉,怎么跑自己面前晃悠来了。
“你跑厨房来干什么?”
没顾得上回赵小八,朱昔时倒是径直反问上他一句。
“来看你需要帮手不。你手不是昨天脱臼了,今儿个做事肯定不方便,所以就来凑热闹了。”
这话颇有味道!朱昔时硬是愣看了他许久,然后惊诧万千的探问了句。
“你不会是心里感到内疚吧?赵小八。”
瞧着朱昔时那惊疑不定的小样,赵小八忍不住哼笑了一声,回上她的问话:“是啊,我就是内疚了,犯贱了。谁叫我是个烂好人,可偏偏有些人还不领情。”
酸味十足的话,顿时在朱昔时周身窜起了激灵!乖乖,赵小八良心发现,还是吃错药转性了,主动跑来给自己打下手。
他这动机,不由地让朱昔时起疑。小八爷啊,是她能指使地动的贵人么,有点荒诞了。
“你打量够没?今天包子铺的生意,还要不要做的?”
瞧着朱昔时没个正经眼色的端详自己,赵小八也是觉得,自己生得挺贱的,干嘛要内疚啊!什么都不闻不问,蒙头睡他的大觉,不是很惬意么?
“你确定要帮忙?”
“确定,确定!朱昔时,你存心找架吵是吗?”
极不耐烦的回了她一句,赵小八真觉得晦气,好心没好报!
看着催促的赵小八,朱昔时沉思了一会儿,转而浮起了笑意。
是你自己要贴上来帮忙的,你可别怨我,一会折腾你这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