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后边的朱昔时,虽听不出那些未散的禁军将士在悄悄议论些什么,可心里也大致猜得出个所以然来:这风头出得有些扎眼了些。
心里起了别扭,朱昔时这时倒是介意起和赵真元此时是不是走得太亲密,连忙挣脱了他的牵制。
“我自己走便是。”
“怎么,怕人在背后搬弄是非不成?”
手心里空空的,可那残留的温暖还在,弄得心有些不痛不痒。
“我虽不像你这般,乃是临安的风云人物,可该避嫌还是得避一避。”
“哼,放一百二十颗心吧,你长得这般丑,估计没人把你认得出来。”
也不知赵真元这话是使闷气还是玩闹,反正朱昔时一听进耳朵里,浑身跟打鸡血般来劲了。
“你才丑,全家都丑!”
“我全家丑?我母亲是当今太后,家兄乃是这大宋的至尊;若这话传进他们耳朵里,治你个藐视之罪绰绰有余。”
“。。。。。。”
明月清风中,那背立在朱昔时前方的赵真元不知是个什么表情。感觉他是在玩笑自己,可总觉得他周身气势有些威慑人心,感觉他是在认真说事,可又觉得他此时是在背地里偷笑着。
这样矛盾的心情,把朱昔时如油果子般,反复在热油中煎炸着。
“你想摆谱,对不起,我朱昔时陪不起你这大人物。”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人的性格就是霸道,被你骂了,连讨个利息的机会都不给?小气包。”
谜底终是揭晓,朗月之下转过头的赵真元,笑如月光般皎洁。而朱昔时,不得不说此人笑起来真具有魔性,顿时让自己看傻在了原地。
“你傻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不成?”
不解朱昔时的闷傻,赵真元边问着边揉搓着自己的脸,倒有几分青涩少年的羞涩。
“少臭美,一张嬉皮脸,看久了会眼盲吃不下饭。”
嘴上一点不饶人,朱昔时立马扭过头收起自己的失态,瞧着玉带河中那流动的“星河”。这随波逐流的河灯,承载着人们心中的愿望,不知将要飘向哪里;看着,看着,不免勾起人心中另一番痴。
人生如洪流,命运无定局,世间诸多烦恼就像这滚滚河水,终将带着心中祈愿一同奔向未知的未来。
好的,坏的,都将成为过往云烟,不必记得太深。
“赵真元,有个事情我想求你。”
“你说便是。”
爽快地应了一句,微微蹙起眉头的赵真元,唇角间泛起丝丝苦涩。
“对于你,从来没有求与不求的说法。”
“别这么绝对,说不定我求你的事情,你真做不到呢?”
河风中的朱昔时,面色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而待她酝酿好心中情绪再次面对上赵真元,那神情突然有些刺伤人。
“我想求你的事情,是关于孝义和永宁公主的,这样也没关系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