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一转眼便沉寂在岁月当中,当你转身来看的时候,忽觉得如梦如幻。
看官,却那涣哥儿等人几经周转,沿着大江而行,途中诸多变故,杀了强人、灭了贪官、翻了船、收了美女、演过苦情戏,终于来到江陵府。
这江陵府是鄂地的重要城市,不论从历史人文,还是从经济水平来看,在而今风雨飘摇的南宋朝,都算是数一数二的。
这城市靠着大江中游,正处北岸之地。因水路畅通,往来货运不断。曾有诗人写过“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那诗中的“江陵”,便是这地方了……
几人穿戴整洁,下了客船,本是想装一番贩卖茶叶的商人,可时人看上去——准时哪户大户人家出来玩耍无疑。看那前面的一男一女,男的玉树临风,女的婀娜多姿,像似从画卷上走下来的人儿一般……
刘涣没有“大钱”,以前在二龙山发了一笔横财,也大部分上交给了朝廷。可他从来不缺“钱”,手中有吃饭的“本事”,顺带“劫富济贫”一番,解决一通旅途事宜,还是绰绰有余的。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必定万万不能”。这是涣哥儿灌输给历城兄弟们的知心话,他们深以为然……
几人谈笑风生,引得“凤蝶乱舞”,颇有回头率。
为求生计,众人要找一处旅店住下,可看来看去,涣哥儿总不头。
射手看着那街上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凭着他肚子中那“皇帝赐奸臣已死的把戏”,早就垂涎三尺、**难耐了。
他埋怨道:“涣哥儿,你这家不满意,那家也不满意,你到底要寻哪处嘛?莫非这江陵城中,还有‘桃花源’不成?”
刘涣道:“此处人多,你少‘涣哥儿涣哥儿’的叫,别忘记了伙计们的身份,我们是来贩卖茶叶的。”
射手道:“是了,可你毕竟是正主,到底去哪里,也该给个法才是?”
刘涣开口了三个字:“曲江楼!”
射手不曾来过这地方,自然不知他在甚么。
魏伯闻言却惊道:“娃娃,你曾来过这江陵府?”
刘涣一想又错了话,赶紧一派淡然道:“哦,没有来过的,只是以前曾闻我家叔父过,他讲将来若有机会来江陵府,一定要去曲江楼看看,哪里凭栏远眺,能把这江陵的景色看得清晰无比。”
魏伯恍然道:“哦,原来如此!看来你那叔父也是见多识广,哎……若是天能遂人愿望,真想结交结交。”
刘涣当下附言转移话题,道:“魏伯知道那曲江楼在何处?”
呵,他哪里有甚么叔父,全是鬼话而已。至于这曲江楼的由来,曾是他以前学过的一篇朱熹写的文章,全名叫做“江陵府曲江楼记”,文中还提到一个人,那人便是张俊的儿子张栻,字敬夫。
刘涣心中有一个邪恶的想法,便是要冒朱熹之才学,盗用他的文章,好以此搅动江陵府学坛风云,看能不能换一个好名声,引起当地官府重视,也给曲烟那尤物找一个“后台”。
魏伯忠义耿直,哪里会想到他如此城府?当刻沉吟道:“我年轻时曾来过一遭,但那时心高气傲,只晓的喝酒吃肉睡。女人,却没注意到甚么曲江楼。问问不就知道了么?出来走江湖,路都是长在嘴边的……”
刘三听得涣哥儿心中目的,当即感叹,“这本家哥是有才学,人也厉害,可到底年幼,出来混闷头闷脑的,便不会开口询问人么?”他当即恭敬有礼地问了一个算卦的老丈,却道:“老先生有礼,子要问江陵府曲江楼的去处,你可知道?还请告知一二!”
那算卦的老丈长得贼目鼠眼,一撮胡须花白而邋遢,满额头的皱纹,深深如纵横之沟壑。其闻得有人问话,眯着眼睛抬起头来,忽地伸手一阵乱掐乱算,口中念念有词,却不把旁人放在眼底。
这举动自然无礼,可好话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众人只好鄙夷地等着他。
曲烟等女子见他那长长的指甲,里面尽是乌黑的泥土,当即觉得全身发麻,转头不看。
射手那暴脾气,立马站出身来问道:“喂,装甚么神棍?问你话呢?”
邋遢老头闻得呵斥之语,微微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叹道:“哎……你二人不是正主,叫那你家管事的人来问,否则本仙无可奉告!”
他自称“本仙”,众人觉得可笑,可这人也真是奇怪,怎知道那射手和刘三不是正主的?
刘涣放眼四顾,更是觉得诧异,只见这老头摆摊的周围,人烟怪异稀少,仿佛旁人见到他,都要绕道而行,不知是何道理?
魏伯见状,当即要出来摆“老资格”,他正色道:“都是行路人,山水有相逢,老兄卖个面子罢。”
哪知那神棍道:“你也不是正主,我只和正主话。”
魏伯微怒道:“那你来,何人才是正主啊?”
神棍眯着眼睛看了众人一眼,道:“有缘千里来相逢,无缘见面不相识!你家正主的身上透露着与众不同的气息,本仙一闻就知……哥儿,若有可能,本仙免费你个测个字吧?”他完尽直指刘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