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着,有得烟火之味传来!
巡逻之人惊愕之中,但见得火光滔天,营房燃烧起来,将士们急躁大骂,四处乱窜,更有被刺瞎了眼睛的战马群冲进营房之中,一阵横冲直撞,将迷糊中的金兵撞伤撞伤,且片刻不停,疼痛着疯狂奔走……
对面之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狼烟四起,大鸿寨山下一片大乱,当即有人朝刘涣一行打了一通口语,丘处机也学着他们的话儿,说了一番,便见得那群人调转马头,朝山脚南边急去……
刘涣惊道:“道长,你会说女真话?”
丘处机道:“这有何难,某家还会说蒙语呢?我对这伙人说,赶紧去禀报,于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刘涣抢道:“道长,你立了大功了!伙计们,趁乱靠近山脚南边!”
丘处机不明所以,边走便问道:“如何讲?”
刘涣道:“你与那伙人说去汇报,他们便朝山南而去,想必头头的本营不在山上,定在那大山南边,就算都不是,那南边定有哨卡通道,为首之人来回必经过那里……”
丘处机恍然大悟,道:“明白!”
却说此时此刻,山上之人见得山脚一片动乱,这可是他们这支军队中的王牌军,怎可能出了乱子?
有人急急朝副都督禀报,道:“禀副都督,大事不好了,那刺客又来偷袭,放了战马,烧了好多营房,山脚一片大乱!如何是好?”
副都督闻言心底一怔,好不愤怒,当即挥出一记重拳,“砰”的一声将一方桌子击坏,骂道:“不得了了,传我命令,容本将亲自指挥,山上护卫,速去救火;速传命令,封锁所有哨卡和道路,只许进,不许出,违令者斩!”
那人道:“得令!”
之后副都督穿上战甲,手握弯刀,恶狠狠地下山而来。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便在山脚的通道边,早有送他归西的人儿等着呢……
丘处机急道:“你看山上动了!”
刘涣道:“切记小心,此番必须一击而成,听我口令!”
魏伯道:“哼,我三人合力,又是身在暗处,还怕不能成功么?只是到底为首之人长什么模样?要是搞错了,可不得了!”
刘涣道:“所以此番必须听我的!”
他这话说得决绝,要想,一个是他师父,一个是他朋友,这般言语,难免不妥。可紧急时刻,也顾不得许多,二人闻言不再多说,躲在暗处!
而今一片大乱,来来往往不知多少人头,追马的,灭火的,封路的,传令的……总之是急火攻心,恨不得将作祟之人大卸八块!偏非他们越是这般,越是难以发现刘涣和丘处机三人。
至于刘三和射手等七个兄弟,全部融入“救火”的队伍之中,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准带队的小头目,趁乱杀之,趁乱转移,趁乱找目标,再趁乱杀之、转移,最后趁乱逃跑……
乱乱乱!
急急急!
终于,那副都督带着一干人马下山而来,前前后后举着火把……
魏伯道:“来了,目标是哪个?”
刘涣道:“看不清,再等等!”
再等等……
丘处机急道:“近了,看清了么?”
刘涣道:“他妈的,骑一匹白马的那位便是!”
魏伯道:“你确定?”
刘涣道:“如何不确定,你看他那马儿神威凛凛,关键是所有人都举着火把,偏非他没有!”
丘处机再次问道:“确信无疑?”
刘涣道:“万无一失!”
那骑白马之人,就是此间首领,奉完颜雍之命前来中原之地驻军巡查的副都督、纥石烈志宁的儿子……
刘涣可不晓得他的来历,他只深觉得此人真是个草包,越乱越没脑子。若金人都是这般人物统军,大宋挥师北上指日可待!
见得时机越来越好,刘涣道:“拿出弯刀,听我数数,数到九时,师父砍断马腿,道长砍他腰部,我砍他头部!”
“一”……来人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