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现在就要去么?”刘士才有些激动的看着正在整理官袍的沈正春,他虽没能入仕途,却也能为民请命了,心情如何不激动不高兴。
李奇是正三品的武将都统,审查他沈正春虽然还没有资格,但是案子是从他接手的,自然要按照一切正常的程序,先审理收集,在上交给刑部。
沈正春点点头,心里难免是有些害怕的,这些东西上交了,那么他自此要么官运畅通,要么就被革职查办,若是倒霉些,只怕身家性命都会搭进去的。
这时,外面的伸冤鼓又响了起来。
二人相视一望,将那些东西放进箱子里锁上,急忙朝大堂去。
不想二人这才合上书房的门没走多远,就有一黑衣人从梁上跳下来,直接拿刀劈开箱子上面的锁,可是锁才打开,那黑衣人还没取到里面的东西,忽然又出现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人,一对双刺将其阻拦住。
房中二人厮杀,外面的大堂里,单间一位身着布衣的少女跪在堂中,与她同来的还有萧家少爷萧镜夜。
沈正春见此,心下顿时生了主意,一面询问这女子击鼓所为何事,状告所谓何人?
说巧不巧,这少女告的竟然还是西山都统李奇,本是殷实之家,家中姐妹死人,如今三位姐姐被李奇强行抢走,自此没了音讯,后来有听闻说疯的疯死的死,母亲被活活气死,父亲去讨公道却被乱棍子打死,家产还被西山军营拿去充了公。
只有她素梅一个人,幸好是在外地的亲戚家,这才免遭遇难,父亲母亲去世之后,几次来自己独自从亲戚家直奔京城告状,可是路上不知道怎的走路了风声,她虽然没有被西山军营的人抓回去,可是却被山上的土匪头子抢了去,清白也没了,只准备跳崖之际,遇到这萧镜夜。
萧镜夜这几年渐渐听他父亲的话,接手家里的生意,不过依旧没有娶亲的意思,这次李奇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起先并不愿意多管,毕竟萧李两家的立场特殊。可是后听着素梅说起事因,本身又是一个血性男儿,如何能容忍李奇如此作恶。
所以,他在没有禀报父亲的情况下,一进京便与下人分兵两路,自己一路将素梅护送到此。
得知此事,沈正春自然少不得大义凌然的夸奖一番萧镜夜的见义勇为,而且也极好的将萧家也拉了进来。
萧镜夜本身也是个聪明的人,他岂会不知沈正春的目的,不过只要能为素梅做主,倒也无妨,他还不曾怕过李家的人。
顺天府的大堂离那繁华的大街就只隔着一道大门,这几日听说来了许多状告李家的受害者,所以很多好事者都过来旁听看热闹。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各家各门打发来打听消息的下人。
此刻众人听到素梅的冤诉,几乎个个义愤填膺,势必要官家把这李奇追那归案。
素梅虽然没有证据,不过她的家人却的确是直接间接死在李奇的手中,这些事情倒是与这几天好几个来伸冤者口中的举例有些连接。或是可以说,那些来人其实可以作为素梅的证人。
这堂听下来,大约用了两柱香的时间,刘士才已经当场将一切记下,所以一到后堂就直接装订教给沈正春。
只是推开书房的门,却发现一面一阵凌乱,桌椅东倒西歪不说,书桌上竟然还有几个戒尺长的剑痕,地板上甚至是有少许的血液,二人面色大惊,当即急忙查看卷宗,一看抽屉上的锁已经被利剑劈坏了,顿时心凉了半截。
“大人先打开瞧瞧。”刘士才也有种万事付之东流的感觉,可还是希望有奇迹出现。
沈正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拉开抽屉,但见自己准备递往刑部的东西都还在,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面与刘士才道:“此事事不宜迟,我现在立刻去刑部,这里你先处理一下。”
“大人放心,学生定然不负大人器重,只是大人路上小心些。”刘士才脸色也是煞白,一面不忘叮嘱沈正春。
一间暗淡的房间里,秦清那身白色的裙衫十分的扎眼。她眉目间难得有些诧异:“你是说,有人暗中推动此事?”
黑衣人捂着左肩,气血不足,显然已经受了伤。“是。”
秦清倏然起身,因动作太快,身旁的花瓶竟被她绊倒,砰的一声碎成了数片,散落在地上。“为何现在才禀报?”
那黑衣人埋着头,有些不敢去看她此刻变得凌厉的目光,“属下以为,那天在沈正春家里的,不过是毛贼罢了,所以?”
没等他说完,就听秦清骂道:“没用的废物,你们这些北俱人,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以为是什么样的毛贼,竟然敢在府尹大人家里偷盗?呵呵!”说罢,一阵尖锐的冷笑,叫人听着有些寒栗。
黑衣人虽听她把北俱人骂得体无完肤,却也不敢吱声,只是强忍着肩上的伤,一动不动的站在此处任由她发脾气。
好半天,秦清才恨恨的抬眼看他道:“还不赶紧滚下去。叫他来见我。”
这黑衣人,正是妄图将李奇犯案证据偷走的那人,只是他运气不好,遇到了宁中南,所以不但没有成事,反而还受了伤。
就在他出去片刻,秦清像是反应过什么来似的,急忙唤人进来,“叫人查看外面是否有可疑的人?”
虽是如此,她还是不放心,当即便从小门出去,上了马车离开。
宁中南躲在暗处,自那黑衣人进去,只见着一辆马车出来,却是在城里转悠,最后在一处客栈落脚,便不在出来。他这才放弃了折身回府去。却不知晓,快天亮的时候,那辆马车又突然离开,去了内城,进了秦府。
战南王府,柳慎现在已经习惯霸占着公孙钺的书房处理家里的杂物琐事。
当然,这样更方便的原因是,飞羽营的人过来,不必绕到院子里,惊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