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公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瘫倒下来。
宦官简之等人连忙将她搀扶起来。
咸宜公主的眼神当中一片茫然,呆呆的抚摸着火辣辣的脸庞,喃喃道:“为什么帅灵韵就能不远万里去寻他?我却,不能?”
简之凑了近来,小声说道:“殿下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帅灵韵只是一介低贱的商女。二者岂可一概而论?”
咸宜公主突然笑了。
简之微微一惊,公主的笑容竟是那样的苦涩!
“简之,你知道吗?”她喃喃的说道,“生在皇家,不是我的错……”
除夕之夜万家团圆喜庆时,龟兹城外的大军营当中,却是一派异常忙碌的景象。
所有的军士彻夜无眠,都在忙着同一件事情——拔寨起营,开往庭州。
盖嘉运坐在他的帅帐里面,身前摆着一盆肉和一瓮酒。身边有许多军士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忙于收拾各种物件,盖嘉运全都视而不见。
他就这样呆呆坐着一动不动,已有半个时辰。那些酒肉是军队按照旧俗惯例,分派过来的“年夜饭”,他却一直没有动过筷子,现已经变作冰冷。
突然有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东倒西歪的闯进了帅帐,醉醺醺的嚷道:“哟,盖将军的酒肉,竟然全都未动!莫不是专程给我留的?”
盖嘉运瞟了他一眼,很不耐烦的说道:“乌那合,我现在没钱给你,休要再来烦我!酒肉归你,赶紧滚蛋!”
乌那合嘿嘿的怪笑了几声,挨着盖嘉运身边坐了下来,说道:“盖将军,我不是来讨钱的。要我滚蛋可以,但你至少……先要给我一颗蛋嘛!”
盖嘉运气不打一处来,反手就是一个大巴掌扇乎过来。
乌那合一个扭身躲闪过去,连忙跳到一旁,“呵,好大的火气呀!”
盖嘉运怒道:“滚,别来烦我!”
乌那合满不在乎的笑了一笑,说道:“不会是因为忘恩负义之后,自知理亏吧?”
盖嘉运一掌拍到身前的木几上,嚯然站起,“你在胡说什么?!”
乌那合指着盖嘉运哈哈的大笑,“看,看,被我猜中了!”
“我哪里忘恩负义?”盖嘉运怒道,“再敢胡说八道,我倾刻叫你变作肉泥!”
乌那合啧啧的摇头,“这摆明是要,杀人灭口啊!……但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又能灭掉谁的口呢?”
盖嘉运郁闷无比的长叹一声,突然瘫坐下来。
乌那合再次凑到了他的身边,说道:“我刚刚在军营里面晃荡了一圈,听到许多声音。盖将军,有没有兴趣知道?”
盖嘉运不耐烦的道:“有屁就放。”
乌那合说道:“我听到许多军士都在议论,说萧御史为了救了咱们,自己却落了难,眼看就要被人砍头。我们为什么不去救他?还有,当初盖将军不是答应过了,愿意让出弓月城吗?莫贺达干得到允诺,才会撤去包围放我们离开。现在我们却被派去驻守弓月城,这是要背信弃义,恩将仇报了吗?”
盖嘉运咬了咬牙,“行了,别说了!”
“好,不说就不说。”
乌那合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一边朝外走一边像唱歌似的呜嚷道:“萧御史啊萧御史,这回你可算是亏尽老本喽!我真是替你,感到不值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