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静──
静到帮一台电脑重灌好系统,发现她没如以往上前抢著搬,奇怪地抬眼,发现她又恍神了。
如果不是身体不适,那她到底怎么了?
“骆采菱?”他的眼神,有著困惑,以及询问。
“唉呀,我没事啦,你去忙你的,不要管我。”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翻出包包里的米色记事本。
后来,她又找回了每一张摺成大大小小的纸飞机,试图拼凑回去。
看著残破的记事本,她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
总觉得,那代表一个男人的心意,那么珍贵的一分深情,却不被珍惜,她觉得好对不起他、觉得自己就和那个女孩没什么两样,在摧残、践踏他的心……
对不起……
她在心底,默默地向他道歉。
一直到后来,她愈看、就愈懂他的想法、他的心情,她甚至可以肯定,他不会希望任何人看到这些文字,闯入他最幽微的内心世界,会夹在书本当中流入旧书摊应该是失误。
她本来还想,如果哪天有幸遇到笔记的主人,她要完整将笔记、连同他的爱情一并归还,可是现在这样……
忍住愧疚的心情,她一张张地摊平,小心翼翼黏回去──
她的表情,实在太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关毅经过她身边,不由得驻足。“那个──”
“喝!”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纸张不慎抖落,他极自然地弯身帮她捡起,不经意的视线落点,令他一愣。
“还我,谢谢。”没留意到他的异样,她抽回纸张,专注地继续黏。
他呆愣,好半晌没有动作。
一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
他乾涩地挤出声音:“你……那个……”
盯著桌面上的纸张,他表情有些许不自在,只是此时她无心理会。
“有事吗?”
欲言又止了半天,又吞回去。“……没。”他移开步伐,又轻瞥她一眼。
虽然没再交谈,但却不时能感觉到他飘过来的目光,不经意被她逮到几次。让人这样打量,只要不是死人都很难没察觉,她可不至于自恋地以为,他突然爱上她了。
那是怎样?他中邪了哦?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她直接挑明了问。
“嗯……那个……”由她的神情看来,她好像很重视那本笔记,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你的心情不好……和那个……”指了指分尸到惨不忍睹的笔记本──有关吗?
“这代表著一个人的真心,没人有权利这样糟蹋它,你也许不以为然,但是对我来说,那不单单只是一本笔记。”错解了他怪异表情的涵义,她挥挥手。“跟你说这个干什么……算了,你不会了解的。”
他没再说话,只是用著一种奇异的眼神凝视她。
他真的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并且用庄重的态度,去看待一本不起眼的笔记。
“他不会在意。”不经思索的话,飘出唇畔。
“什么?”
“我说,你用慎重的心意去看待,外表的形式如何,他不会在意。就像笔记的意义,不在于几张纸,因为意义是无形的。”
“咦?”这算安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