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迹象表明,这天师道教主似乎知道有人要来找他!
天师道的术数之道,冠绝祖洲,从当日陈明应和他师兄百里随风的表现来看,还有诸多玄妙。
当日陈明应的遗物,是留在祖洲的,这夭师道教主难道真得到了陈明应的遗留,修成术数之道,甚至可以准确推断自身吉凶么?如此看来,他的天资远在陈明应之上,其术数之道岂不是比李长风还强?
若真是如此,要找到此人,却是困难了!
而他的目的,更是让人难以揣测!
这里探不明究竞,秦石转身,就要离开,到了门口,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三尊雕像,想了一想,伸手一拂,将那三尊雕像都收了,这才走出大殿。忽地,一道黑影如同青烟,越过‘夭师观’外的院墙,瞬息就到了他身后,一拳隔空轰向他背心,随即看都不看,脚下轻点,腾空而起,就直冲殿内而去。
秦石一动不动,这一拳就在无声无息中消解。
那人猛地一停,转过身,看向秦石,道:“好修为,连那肃王李祈华也做不到。天师道教主任西空?”
这人是个身材雄伟高大,头发花白的威猛老者,身上穿了一件紫袍,气势慑人。
不过他嘴角溢血,右手软绵绵垂下扭曲,上面一只紫色皮甲举套,己经裂开数道口子,可以看出他的整个掌骨都己经碎了。
秦石淡淡道:“你心脉已经接近断裂,若再动真气,活不过一个时辰。”
老者哈哈一笑,道:“我原本想击杀李祈华,却不想落到如此地步。我只以为,他的武道,己经超出了天人界限,除了当日的明东楼,无人可敌。只想在死前,再来试一试击杀任西空,却不想,你比李祈华还强,当日我魔门覆灭一战,若是你去,我也逃不出来!来吧,便让我在死前,再见识一下夭师道教主的神奇。”
秦石看着他的脸,忽然道:“楚兄,数十年不见,原来你得了赤望山的传承!以你性情,果然是合适!”
这老者听得秦石一声‘楚兄’,猛地一愣,怔怔看着秦石,脑中苦思。
秦石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紫色举套,道:“这‘紫金朱蛤’之皮所制的举套,看来真合你用!”
老者双目猛地一张,脱口道:“你……你是当年在破庙前,轰杀‘紫金朱蛤’的那个小道士?”
秦石点了点头。
这老者赫然竟是当年秦石在明威山庄之外小山上遇到,夜战紫金朱蛤的楚狂歌!
楚狂歌迟疑一下,脸上却没有欣喜,反而更加严肃,沉声道:“原来你就是任西空,难怪当年就有那种手段!”
秦石笑了笑,道:“谁说我是任西空?任西空不在此处,我也是来找他。”
楚狂歌定定看着秦石,知道若他真是任西空,在自己己经濒死的情况下,直接就可以取了他性命,绝不会再说出这种话来,想通了此点,他心中忽然一松。
他本来是以一口先天真气护住将要断裂的心脉,想要前来试一试能否在死前击杀夭师道教主,但此刻任西空不在,却遇到秦石,他心中支棣,再无可用之处,立时真气涣散,陷入弥留。
秦石轻叹一声,一手轻轻抓住他肩头,一道真元注入楚狂歌体内,护住他的心脉
大明奉南府,远在安都南部三千余里外,地处偏僻。
奉南府江州郡外,深山之中,一处山谷内,有三间简陋的土墙茅屋。
江州郡本就人少山多,此处幽远,山中还有许多野兽,更是人烟罕至。
这三间茅屋已经有了年头,其中两间早就倾塌,只剩残墙。剩下一间,也是四处漏风,屋顶茅草早已不见,抬头可仰望天空。夜色深沉,乌云蔽月。
这间茅屋内,有个人影盘坐,正看着手中的一张小小白纸,周围漆黑的环境,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这白纸上,写着‘速离安都,有命劫!
这黑影看了一眼四周,他知道这地方,有许多复杂的阵法在,乃是天师道前辈所居之处,所以他收到这张纸条,第一时间,就想到避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