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惊吓之余,并没有露出马脚,而是冷笑几声,说:“我躲藏在这里几百年,江湖上怎么可能有人认识我呢?”
我轻笑道:“你躲在这里几百年,就相信一定没人能认出你吗?”
其实我是在用激将法,就是让他觉得,我认识他,而且他不敢露面,保不准就能让他刺激的站在我面前,非得让我看看究竟认不认识他。≥
不过他似乎没那么傻,他还是冷笑着说:“我藏在这里的时候,根本就是个无名小辈,几百年前无人知晓,几百年后依然无人知晓,看你身藏鬼眼,但却修为平平,料想你也不是什么江湖高手或者隐居起来的前辈。”
很多人都知道,有一些犯人在监狱里住的时间久了,比如说十年或者二十年,当他们再次出狱的时候,很容易赶不上现在社会的步伐,会觉得自己跟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因为十几二十几年,社会展的度是非常快的。
而这家伙藏在这里了几百年,竟然还有这样的智商,我觉得一般人如果憋在这里几百年,就算饿不死,也得寂寞死,就算不寂寞死,智商也会后退。
但是,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个家伙很聪明,很能根据我身上的特征来推断出我的江湖地位,可见他也并非泛泛之辈。
“这样吧,你躲在这里几百年也不容易,不就是想得到巨人之眼吗?”我轻声笑道。
他没吭声,但我听见了脚步声,他肯定是在踱步,在思索如何回答我。
我不等他回答,再次说道:“你杀了我,有了鬼眼,就一定能够得到巨人之眼吗?如果巨人之眼有那么简单,你觉得以我这平平的修为,还能活到今天?”
我的意思很明显,巨人之眼要是连小学生都能随便得到,那我刘明布早就被大卸八块了,就跟唐僧肉差不多,是个人都想得到。
他依旧不吭声,不过这一次连脚步声都没了,估计他也在思索我话里的意思。
我说:“我不为巨人之眼而来,但有句话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拥有鬼眼的这些日子,对我来说根本不是好事,恰巧是因为鬼眼,让我惹上了许多灾祸,我不想要它,我想抛弃它,而抛弃它最根本的办法就是来到巨人之眼这里,将鬼眼的力量还回去,就这么简单。”
他说:“那简单,我杀了你,夺走鬼眼,一切不就都结束了?”
我笑了笑,当然,我一直以来都是从嘴巴里出的笑声,但脸上的肌肉还是不敢大幅度抖动,毕竟我怕脸上那一层薄薄的冰霜破碎。
我说:“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你可以杀我了,在这里,我死了一次就永生死去,而鬼眼呢?你觉得杀掉我之后,鬼眼还会存在吗?”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他始终不吭声了。
一看他可能有些松动,我就赶紧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继续说:“你杀了我,鬼眼就会消息,鬼眼一旦消失,不但你得不到巨人之眼,天下间所有人,永远都再没机会得到,上一次巨人之眼大爆炸之后,原本天下人都不可能再得到巨人之眼,只不过当年有一位高人,吸取了巨人之眼内的力量,炼化成了后来的鬼眼,所以,我是唯一的机会,你不会杀我的,也不能杀我。”
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杀了我,巨人之眼立刻完蛋,谁也别想再得到。而且我想做的,不但是他不让他杀我,更让他在不杀我的同时,反过来保护我。因为我会让他明白,只有我才能让他得到巨人之眼。
“有点道理,忽然间我现不能杀你了。”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我隐隐觉得不对劲,片刻后,我头顶上一片黑布笼罩下来,整个人就腾空而起,似乎被他扛在了肩膀上,也不知道要让我带向何处。
我心说完蛋,雨化冰在我体内留下的冰霜力量,也就维持个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里我是不会有事,但这时间过去之后呢?
我说:“你把我带走,如果治不好我的伤,巨人之眼你一样得不到。”
他冷声说:“我就是为了给你治伤,才把你带走,这里的毒箭,中者必死,你体内有百年难遇的活太岁,所以才能保住你的小命,若是普通人,早已吐血而亡。这弓箭上的剧毒,我已经研究了几百年,只有我才能解开他,除了我,放任天下,谁也不行。”
这话说的真霸气,原本他是要杀我的,没想到现在反过来救我了。可事实就是这样。人都想得到某些东西,在想得到这些东西的同时,必定会被另外的东西牵制。
举个简单的例子,你想买一辆车,那你就必须努力赚钱,在这方面,消费就把你给牵制住了,你就算有点钱也不敢大手大脚的花,因为你想的很明白,你的目标不是吃烤串喝啤酒,而是最终的汽车,所以你必须学会存钱。
这家伙就学会了如何才能走一步是一步,他杀了我,我认了,反正活到现在也赚大了,如果我当初贪了14路末班车上的金戒指,或许葛钰也把我给杀了。可我活下来了,还活到了现在,更让我欣慰的是,葛钰是我的未婚妻了。
那个人带着我,也不知道走向何处,总之很颠簸,而我我虽然背部朝上,两头朝下,可我感觉他不像是在用肩膀扛着我,因为人类的肩膀绝对不可能这么宽,可如果不是肩膀,那还能是哪里?
这个问题我实在想不明白,一连走了几十分钟,他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耳边的雨声哗啦啦的响,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山谷之中,更或者在山峰之上。
我问:“你想让我带到哪里?三天之内,我毒素不解就必死无疑。”
“放心吧,以我的脚程,不用三天,三个小时之内,定保你安然无恙。”说话间,我感觉到了他又加快了度,随着我头脑越来越冷静,我现他扛着我,似乎不是走的,更不是跑的,而像是。。。跳的。
哪种人走路会是这样?不好好走路,偏偏一跳一跳的?我知道一些小学生,走路喜欢蹦蹦跳跳,但这货绝对不是小学生吧?
脑中浮现出各种场景,我开始推断他究竟是什么人?想来想去,心说:“这家伙别不是人就吓人了啊?”
我甚至脑补出了一只巨兽,扛着我在山间来回跳跃奔跑,随时都有吃掉我的可能,但转念一想,他会说话啊,那应该就不是什么山精野怪吧?
不过这个还真说不准,在看到他真面目之前,我始终不能掉以轻心。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忽然他停下来了身子,虽然耳边的雨声还在,但比之刚才要小了很多,估计是带着我进了某个山洞。
他说:“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但能不能救活你自己,还得看你的造化。”
说话间,他一把拽到了我眼前的黑布,为了避免光芒的直射对眼睛造成的伤害,我赶紧闭上了眼,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先是熟悉周围的黑暗,然后慢慢的打开自己的夜眼,一次打开一点点,直到最后才把自己的夜眼完全打开。
因为我身上结着一层冰霜,我脑袋并不敢转动,在我身子正前方,一座山壁之上,雕刻着一朵不知名的藤蔓植物,但那不是真的,而是雕刻的。
我问:“你把我带到这里,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依旧在我背后传来:“这株石中花,就是解开你毒药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