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心里也知道,皇上的提议正是燕安灵的提议,因为这份计策她在丞相府里就与他说过。
他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方道:“臣觉得此计可行。唯有让火翊乱了分寸,才能打击到他,才能趁他分神之际一网把他的势力扫尽。”
太后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觉得凡是可以打击到火翊的都可以姑且一试,若是一试不行他们也还有的是时间再想出别的法子来。想到此,她点头同意了皇上的意见。
皇上面露喜色,随即又困惑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可是目前那大魏公主久居于将军府内,据说火翊让她尽量不要出府,如此一来该如何教训她。”
这此消息都是燕安灵经给他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他也要让别人包括他的母后知道,他已经是可以独挡一面的皇帝了,也是可以替国家分忧的皇上而非傀儡皇帝。
“是啊,此计虽妙,重点是该如何行施。”蒙山也挠着头,想不出来具体的措施。
椒绿殿里一时陷入沉默,他们都在各自的心里紧张的思考着可以打击到柳婧的方法。
“燕安灵,你可以什么好的法子没有?”太后忽然点名询问燕安灵。
她猜测得出这些计策一定是燕安灵告诉给皇上的,既然如此,那么也许燕安灵那儿会有一套成熟的方法。
燕安灵一怔,她没有想到太后会点名让她来献计。她心中知道此时正是她在太后跟前露一手的绝佳的机会。她还真的有想过如何去对付柳婧,刚才她就准备把她想到的方法告诉给皇上,想要借皇上的手除去柳婧。
现在听到太后询问,燕安灵知道现在不是她矫情的时候,于是她站了起身,对太后福了一福,道:“安灵惶惑,心中倒是一有计策,却不知道可行与否,现在安灵说出来供太后、皇上参考。”
太后对她颔首,算是默许了让她说说她的想法。太后今日前后对她截然不同的两个态度,让她知道,太后防她,却也想用她。于是她认真的把她的想法全盘托出。
“安灵认为,大魏公主现在不是有了身孕了吗,如果可以一尸两命的话,那么火翊痛不欲生的吧。”
太后听到此,只觉得此女心思够毒,让她对燕安灵有了更深一些的戒备心思。她耐着性子听下去,燕安灵的法子虽然歹毒,却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要是可以打击到火翊的法子,她都愿意去尝试。
燕安灵看到太后对她的话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态,于是放心大胆地继续说道:“安灵识得一种盅毒,这种盅毒对于没有身孕的人来说一点害也没有,可是这种盅毒却极喜欢吸食还未成形的胎儿。”
“竟然还有这种盅毒,可是将军府里戒备森严,如何才能把此盅毒放在公主的身上。”皇上好奇的打断了燕安灵的话,他小小的年龄造就了他的阅历还很狭隘,对于这些民间的秘史倒是很感兴趣。
皇上露出探究的神态,就连太后也听得入了迷。在先皇还在世时,她知道以她一介商贩出生的妃子,她的皇儿永远也不会被封为太子。她也就没有了去与别的嫔妃去争去抢的想法,只是本本份份的放低姿态在皇宫里不去惹事。
也正因为她这样的出身,别的嫔妃也视她为无害的对象,那些狠毒的手段也只是用在一些有可能对她们有威胁的嫔妃身上,也不会浪费时间与精力来对付她。因此她倒也没有经历守过多的争风吃醋的宫中生活。对于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太后倒也知道得并不是很多。
丞相表面上没有异样,其时他的心里却惊骇万分,他不知道燕安灵是如何得知这些手段的,他有些不认识燕安灵了。
殿里从皇上到蒙山,无不被燕安灵的想法所惊呆了,他们都很是好奇的看向燕安灵,想要知道如何才能让柳婧中了这可以让她毙命的盅毒。
“燕安灵想必已经想到了如何让公主中了这盅毒的法子了吧,快快说来听听。”
太后忍不住的连忙催促燕安灵快把她的法子说出来。
燕安灵微微一笑,脸上依然天真无邪的模样,嘴里却缓缓的吐出了让殿内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答案。
“此计其时很方便,只要找人接近火翊,把盅虫先放于自己的手上,再往火翊的衣服上一抹,盅虫就可以依附在火翊的身上了,等他回到府里后,只要他不先去更衣沐浴,而是先去探望他的夫人的话,那么盅虫闻到了孕妇的味道,自己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孕妇的身上去。后面的事情就无需我们操心了,只要静待好消息就成。”
燕安灵一口气的把她所知道的法子说了出来。只得众人都倒吸一口中冷气。尤其是太后,她马上就举一反三的想到,不知道燕安灵还掌握了什么样的盅虫,会不会通过她的手也会对皇上下了可以听从她的话的盅虫,她虽然对盅虫并没有研究,却也是道听途说的知道一些,只是也没有自己亲自体验过,也不知道是否真有这样的法子还是假的。
燕安灵说完,安静的候于一旁等待着太后的示意。
皇上听完了燕安灵的话,也是一时的无语,他听听还行,让他对此拿个主意,他也还是不敢擅自做主,尤其是现在太后还在坐的情况下,皇上觉得他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你们认为燕安灵此计如何。”太后缓缓的开口询问。她心里其时已经认同了此法,只是假装的询问丞相的意见。
丞相在心里冷冷的怒视着燕安灵,他的阅历还是比燕安灵老练多了。
燕安灵为了贪功,此计不但是可行还趋向于很完美,如此不露痕迹的就能够借助火翊的手,让他亲自的给他的夫人下盅,日后当火翊得知此事时,对于他的打击也许就是致命的。可是燕安灵却没有考虑到,在她还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时,锋芒毕露往往会引发别人对她的戒心,会把她想像成很歹毒的女人,试问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够任其在皇宫中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