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处境艰难,就更希望女儿高兴。
她感激地望了窦昭一眼,笑着对窦品媛道:“那你听嬷嬷们的话,不可以到处乱跑……”
“我听话,我听话!”窦品媛的小脑袋啄得像小鸡,却让窦昭看着心酸。
回家的路上,她依在宋墨的肩头问宋墨:“如果我一直生女儿,你会对女儿们好吗?”
宋墨敏感地道:“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嫂嫂看什么花树之类的,说你会生女儿?我们家子嗣单薄,就是女儿,一样也金贵着,你别胡思乱想。”说着,搂了窦昭,道,“更何况是我们的女儿,身上流着我的血,也流着你的血,肯定是最聪明,最漂亮的,谁也比不上。女儿多了,我们还可以挑女婿,把别人家好儿子都挑到我们家来,逢年过年就往我们家送酒送茶,稀罕死那些生儿子的!”
窦昭扑哧一声笑,道:“你少哄我开心!”
“我是真这么想的。”宋墨笑道,“要是一屋子的姑娘,天天像看花似的,想想就觉得赏心悦目。可要是一屋子的小子,你想想,个顶个五大三粗地往那里一站,那有什么意思?”
窦昭想想,还真像他说得似的,如果多生几个女儿,好好打扮打扮,岂不是像看花似的?
“你就死劲地吓唬我吧?”她抿了嘴笑,“凭我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生出五大三粗的儿子来,要真生出五大三粗的儿子来,肯定是随了你们宋家的祖辈!”
“那不可能!”宋墨道,“英国公府是有名的出美男子,当初太祖皇帝收养我们家老祖宗,就是看着他乖巧听话,长相俊美。”
“真的吗?”窦昭笑着扳了他的脸,“给我看看,到底哪里漂亮?”
宋墨不屑地轻哼,摆出副矜贵清高的模样。
窦昭哈哈大笑。
夫妻一路说话地回了颐志堂。
窦昭这才记起元宵节的事,忙跟宋墨打招呼,又怕夏琏等到到时候有事,道:“我让段公义和陈晓风他们跟着就行了。”
宋墨想了想,道:“护卫就用段公义他们,他们毕竟和窦家的人熟悉些,用起来也顺手,其他的,就交给廖碧峰好了。你不用管了。”然后奇道,“元宵节的时候你不准备出去吗?”
窦昭知道宋墨那天要在宫里当值,京都的花灯再好看,一个人,她不想出门。
“我这个样子,还是别和他们挤了。”
宋墨没有说话。
过了两天,廖碧峰来见窦昭,道:“我在聚德庄二楼订了间雅座,夫人觉得如何?要不要换一间?”
聚德庄二楼的雅座。推开窗,正好可以看见东大街,不用和路上的行人挤,就可以欣赏东大街的灯市了。如果想看西大灯的灯市,就得到文馨轩订雅座。而长安街因为对着承天门,怕有人窥伺内庭,整个长安街没有二楼的宅子,如果想去长安街看灯,就只能把马车停在玉河桥一带,自己走了。
毕竟在京都住了十几年,窦昭对此很清楚。她没等廖碧峰介绍完几处的不同。即向廖碧峰道谢:“辛苦廖先生了!聚德庄二楼的雅座,每逢有灯市,都是有价无市,这么短的时候。又是临时说起来的,廖先生应该想了很多办法吧?”
廖碧峰连称“不敢”,问了几句要求,起身告辞了。
窦昭差了人把当天的安排告诉舅母等人。
知道还能坐在雅座里观灯。大家都很期待元宵节的到来。
郭氏带着女儿来给窦昭拜年。
窦昭大吃一惊,抓了果子给窦品媛吃。又让丫鬟领了窦品媛去后花园看花,这才和郭氏到炕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