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筠把眼光放在了张先生的夫人身上,张夫人出身蒲原县大族何家,和朝中工部侍郎是同族,族中还有不少出仕之人。
张先生来了之后,沈安筠和何太太也多有接触,发现张家虽然日子过得拮据,何太太待人接物却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听她说话也不是没读过书的样子。
既然决定了人选,沈安筠也不是拖沓之人,下午就拉着二妹,跟着和张先生读书的弟弟妹妹,去了村里的私塾。
张先生的儿女都已经成家,只夫人跟他来了沈家庄,何太太身边没有丫头伺候,偌大的内宅,平时张先生在前面教书,只她一人在后院里。
沈安筠说明来意,何太太就笑着说:“什么教不教的,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正愁没个做伴的,二姑娘若是有时间,尽管过来就是。”
张先生因沈胜洲所请,才来的沈家庄,又是沈安厚的启蒙先生,沈安筠让何太太再教家里的女孩,她自然不会拒绝。
沈安筠就对二妹说:“还不先见过先生。”
沈雯可行礼,何太太就坐在那里,应下了这个礼,算是定下了名分。
……
家里两个去上学的,放学后饥肠辘辘的回来,厨房已经做好了饭。
洗了手,风卷残云的席卷了餐桌上的美食,沈雯娇和沈安厚这才算恢复了活力。
吃饱了,才凑到沈安筠身边,听她和母亲说话。
沈安筠说的是今日新来的这些人的安排:“新买的这一家子,男人平时就让他跟着山子叔照顾骡马,我们出门的时候还能当个车夫,他媳妇去老院当差,爷爷奶奶那里虽然每月孝敬钱粮,又有叔伯在跟前,可毕竟咱家都用上伺候的人了,老人那里没有就不行了。”
程敏只说:“你决定就好。”
当初因为典妾不成,老爷子又要沈安筠家过继三叔家的儿子,沈胜洲不同意,执意要培养闺女,因此父子之间有了隔阂。
老爷子不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问题,他把这一切都怨到了儿媳妇程敏头上。
沈胜洲因为反叛老爷子的决定,被分了出来,因着平时去老宅不招待见,夫妻俩平日就去的少了,只银钱上多有孝敬。
平时有事,也多是沈安筠往两边跑。
既然母亲说了,沈安筠就接着往下说:“他们家的那一双儿女,年龄和娇娇安厚差不多,以后正好跟着他俩,二妹的丫鬟也买了,唯有在您屋里伺候的,还没合适的。”
程敏摆手,道:“我和你爹可用不着在屋里伺候的,现在家里缝衣、做饭、洒扫、都有人做,屋里再搁一个人,还不够别扭的呢。”
既然母亲现在不愿意,沈安筠也不勉强,就道:“那就先这样。”
安排完新买的,沈雯娇才好奇的问:“姐姐,你是准备把程婆子撵回去么?”
沈安筠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说:“工具用着不顺手了,只要不是彻底不能用的,修一修就是了,人也一样,只要敲打一番,就好用了。”
沈雯娇:“姐姐的意思是不把她撵回去了,只是修理一下?”
旁边沈安厚道:“三姐你真笨,姐姐如果想把程婆子撵回去,今天直接就让牙行的车把她拉走了,还用得着关到柴房里!”
沈安筠拍了拍弟弟的小肩膀:“观察的不错,本来应该奖励一下的!可是你说了你三姐笨,这个就不对了!”
沈安厚站起来认错:“姐姐,我下次不会了。”
沈安筠看着弟弟,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又向三妹那边看去。
沈安厚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转向沈雯娇,说:“三姐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