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有没有……有没有……”风姨皱着眉,似乎在想着该问什么。
“有没有什么呀?”李郃不耐烦地问。
天秀也有些诧异地看着风姨,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有没有喝那池子里的水?”
“没有。”李郃道,“不过我在里面洗了个澡。”
“什么?!”风姨听得此言,失声道:“你在天池里洗澡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池子里的温泉用来洗澡正合适。不过话说回来,在那么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居然有那样一个温泉水池,还真是有够奇怪的,你不会告诉我,那什么天池是你们天山派造的吧?什么样的人有那本事?”
“那是天山天灵而成的天池,你……你竟在里面洗澡?那……你……你没什么事吧?”风姨急切地追问。
“什么叫我没什么事吧?我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吗?怎么?我很希望我能有什么事,最好是死在天山是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那你摘到天山雪莲了吗?”风姨现在的语气竟是和天秀一般轻柔,让人不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风姨了。
李郃微掀开“百变”黑袍的一角,伸手入怀,拿出了一朵巨大的天山雪莲,道:“这个是不是就是天山雪莲?”
风姨看得一惊,道:“你居然采了一朵下来?!”
李郃撇了撇嘴道:“什么一朵,那山崖上看得到的,我都采回来了。”
“什么?”风姨听得目瞪口呆。
天山雪莲要成一朵可都需要上万年的灵气积累才可盛开啊,天山派每三十年都由武功最强者在七、八月天气最好时上山,于山崖间采数粒莲籽而归,供以制成圣药给圣女服用。天山雪莲根系天山之脉,若摘下,必会引得天山震动。而每次上山采籽的人,因为武功需要最高,所以一般都是圣女本人前往。有好几代的天山圣女都未能到达山顶,即便到达山顶者,采回莲籽的也是寥寥数人。像天秀的亲娘,便是在前往天山峰顶采莲不果回来后,身体渐渐变差,为后来的早逝埋下了病根。
天山雪莲生长在如此险恶之地,又如此难摘,自然被附上了各种神秘的色彩,因此草原人才会认为天山雪莲是最高贵美丽的象征,若有人能摘下雪莲花,那便是最强的真勇士。而实际上,草原人所说的“摘雪莲花”,便是去采雪莲花的籽。近几百年来,胡人众多的勇士中,也只有区区两人能在天山派的帮助下先后到峰顶采得莲籽。而这两人,回来族中后,都受到了重用,被喻为第一勇士。可是两人皆在前往峰顶的途中被那无匹的寒气侵伤了心肺,回来后没过半年都死了。
风姨没有想到,眼前这夏军中的恶魔,不仅只身一人上了天上,还在天池中洗澡、摘下了所有的天山雪莲,更是骑回了天山的神兽!这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可雪莲就在眼前,麒麟就在营外,也由不得她不相信。
“原来这就是天山雪莲。”天秀和婧姬也目光炯炯地看着李郃手中的雪莲,这天山的圣物,她们从来都只由书册或传说中看过、听过,却从未亲眼见到。
风姨神色怪异地问:“那……你是怎么驯服火麒麟的?它居然能让你骑着他?”
“这个嘛,可就是个大秘密了,你再帮我舔舔这只脚,我就告诉你。”李郃坏笑着道。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风姨竟然没说什么就俯下身去舔起了他的脚来,脸上的表情也不像刚才那般不情愿和痛苦了。
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李郃的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让她随便舔了两下,便喊停,问道:“现在既然天山派都没有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于这些问题?”
“请你告诉我。”风姨的双眼竟是熠熠有神。
“其实也很简单,我把它揍了一顿。”李郃道。
“把火麒麟揍了一顿……”风姨难以置信地喃喃叹道。
李郃转过头对天秀道:“你的这个鸡婆风姨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天秀看着他,缓缓道:“你觉得欺负人很开心吗?”
是夜,李郃与天秀、婧姬和灵儿三女大被同眠,七彩蝴蝶静幽幽地停在四人枕边,似乎也在沉睡。
不过因为灵儿一定要躺在李郃的怀中才睡得着,所以他虽然憋了几曰的欲火,却没办法找婧姬和天秀泻欲。待到灵儿熟睡后,他又怕将她吵醒,还是没有与两女快活,但精神太好,怎么也睡不着,只得起身披着衣服走出帐外吹风看星星。
帐外也是一片寂静,守在门旁的亲卫一见李郃出来,立刻站直身子道:“将军。”
李郃点了点头,走到前面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的星空与一样黑暗的草原深处连在了一起,心中竟不可抑制地涌起了一股思乡之情,这乡,不是扈阳,而是前世的家。
想起前世的父母,前世的朋友,前世的生活,一阵奇异的不真实感立时覆满了他的心,仿佛他这十六、七年的生活,都是一场虚幻的梦境般。
李郃心中一惊,赶紧用力摇了摇脑袋,心中对自己大喊:我是李郃,是大夏国的李郃,是清临总督李斯洪的儿子,我就是我,我有无敌的力量,我有通天的权势,我还有香香、芊芊和许多我爱和爱我的女子,我很幸福,很幸福……前世已成过往,今世才是真实,今世才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