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陆如雪进得书房,剑锋已将少主近况一一告知。
“你是说你家少主得了不言之症!”男人不举,于她一未出阁的姑娘,可不就是不能言明之事。
“少主未有言明,奴才也只是猜测!”少主虽未亲口承认,可剑锋也能猜出八九分。只是未得大夫确诊,他也不敢将话说满。
“我先替你家少主把脉,这病与不病不能靠猜!”药是她下的,方子是她拟的,以那日情形来看,虽伤身却不动摇根本,按理穆玄阳应该不会不举才是。
“有劳陆小姐!”剑锋就是想请陆如雪为少主诊脉。可也怕陆小姐会碍于男女大防而拒绝。
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陆小姐医者仁心,并未因少主之事,而有所嫌恶。不免心中为少主感到高兴。
只是陆如雪人一进书房,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这一屋子的酒气,熏得人头疼。
“这是喝了多少?”陆如雪心头一痛,男人若真是得了这病,等于要命。穆玄阳会借酒浇愁,她可以理解。却也为他这般不顾身体而生气。
穆玄阳这会儿正醉的不醒人事,根本不知陆如雪来了,满嘴的胡言乱语,嘟囔个不停。
“如雪,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个男人!我配不上你!”
“如雪,别走,别走!不要丢下我!”“杀,我要杀了你!”
即便是醉在梦里,穆玄阳一样受着煎熬。可见这病实能把个好人,给磨疯癫了。至此后他再非男人,再不能喜欢女人,思及此心里那份彻骨之痛,就算是醉了,仍铬得他痛不欲生。
想到以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如雪嫁人,看着别的男人搂着她,亲吻着她。甚至想到红烛纱幔内,与玉人交劲痴缠的人却不是他。哪怕明知这一切只是梦,穆玄阳仍也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可他又能如何,只能不甘的自怨自哀,思则痛放则死,生死一线心已不全。
陆如雪也不知声,先给穆玄阳搭了脉。脉象邪肆涌沸,如炽如洪,脉中混着酒气,根本摸不出病因。
气得怒瞪了穆玄阳一眼。这才命剑锋取来纸笔,拟了张药方,递给剑锋。
“先将酒窖封了,再按方行事。明日我再来诊脉!”
剑锋见陆小姐脸色不好,已知是动了气。可少主到底是不是不言之症,他没问清,心中难掩焦虑。
看了一眼陆小姐写的方子,更是一脸的不解。
“陆小姐且莫动气,少主这病可有药医治?还请陆小姐明示!”
“一身的酒气,诊不出观不闻。你依着这方子行事,明日晚派车去太傅府角门接我。”
别的也不多说,她是偷溜出来的,怕回府晚了,引起兄长怀疑,令祖母担心。